第二百九十四节?一条大河波浪宽(第五幕:天地)(1 / 2)

特意从图宾根运动康复医疗中心抽调而来的舒伯特,跪在场边的担架旁,正在旁若无人的给老白的右脸缝针,身边是急切的队友和其他队医。被誉为“中国足球队医教父”的舒伯特,去年已经从辽足回国,他带的徒弟出师了。本来他作为图宾根医学院的教授已经不用中国队队医这样的名头了,可是碰到图宾根系大举出征,他还是义务的参加了代表团。

当老白明知危险,却硬顶着完成射门,随即被埃斯皮诺萨的脚背击倒时,他就猛的从站起身来。四年前当王艾开始筹备运动康复医疗中心时,他作为科隆大学医学院运动医疗专业高材生被图宾根医学院聘用的身份,得到了王艾的招揽。随后两年间一直伴随着图宾根系成长,他亲眼见证了这群貌不惊人的中国人在这座保守的大学城创造了怎样的奇迹。

随后,他又远赴中国成了辽足的队医,成了81国奥的队医,并时常出入国家队,甚至在中国足协的支持下,为全国职业球队的队医举办了三次培训班!

这个富有艺术气息的医生,与图宾根青年的感情很深,利益牵绊也融为一体。在专业上他得到了大量的病例,得到了中国医生们的膜拜,他有无数的理由来义务出战。

当老白被抬到场边,他亲眼见到“斯图卡”右颧骨的皮肤被撕裂,鲜血都流满了耳廓时,他强行压制内心的澎湃,表情冷峻的打开自己的医疗箱,三两下给老白的右脸打上麻药,然后也不管不问不请示,径自给老白缝针,就像空军地勤给机翼打补丁一样。

大概二十秒,缝针完毕,老白翻身坐起,身边一圈人往外一荡。舒伯特掏出小手电对着老白的右眼扫来扫去,老白的左眼还到处溜达,看见王艾。

“算进没?”

“算了,你看!”王艾闪身,让开一道缝隙,指着场边的记分牌。

“别照了,能看见。”老白一扒拉舒伯特。

舒伯特收起手电,很娘的抹了一把鬓边的头发,站起身冲阿里哈恩:“换人。”

阿里哈恩摊了摊手,脸上是问号。

“眼睛不行了,玻璃体破裂,必须马上手术。”

教练组还没等说什么,老白挣扎着:“我还……”

舒伯特低头,摘下眼镜,蹲下身和老白脸对着脸,手指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着:“你想以后这样,这样戴眼罩踢球吗?独眼龙先生?我告诉你,从科学上讲,一只眼睛无法完成测距,这意味着你将失去你的头球能力,你想这样吗?”

老白的脸抽搐着,活像个面瘫,舒伯特站起身一挥手:“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