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一个经典的辩题,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生物学上的我不懂,我也不说,我就从哲学角度来说。”
“好吧,那么青年哲学家王艾同志,请给我们解题。”白岩松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艾呵呵一笑:“不知你注意过太极图没有,那阳双鱼,其实就是鸡和蛋这个问题的答案。纠结谁先有,起码在哲学层面是钻了牛角尖,我们古人早就给了答案,两者是矛盾对立统一体,相克相生,互相转化。既互相克制、互相追逐,又在内部互相萌生。当一个变为另一个的时候,另一个也变了回来,永远循环不休。所以,我并不是来解析这个问题的,毕竟前人早就给了答案,中国人早已经在历史上不纠结这个问题了。我是说当我想到这个因果困境之后,给我了启迪和思考,解决了我的心理问题。”
白岩松摇着头吐槽:“你们哲学家的心理问题都这么复杂吗?”
王艾一只手抚摸额头,手臂拄在桌子上笑个不停,好半天才抬头道:“既然你们主持人出了心理问题要抓个人聊到天荒地老,那么我们哲学家纠结个半死也正常。”
“好吧,请您接着说你的鸡蛋。”
王艾又笑着摇摇头:“总之,我通过重新思考这个认识到,在足球层面,球星和球迷确实有点像是鸡和蛋,球星能够带动这项运动发展。但是,与纯哲学层面不同的是,没有球星,也有足球运动。人们对足球的,或者说强健体的高质量生活追求必然存在包括足球在内的体育运动。广场舞没有大牌明星,甚至也没有职业化,但广场舞却广泛存在,参与人数众多。所以,根本上,是球迷这个群体诞生出了球星,球星对这个运动的带动只不过是球迷烘托后的一种自然反馈,不是决定的。也就是说,是球迷决定了足球这项运动和球星的存在,两者的关系不是鸡和蛋的平等关系,而是上下关系。”
“上下?”白岩松打了个手势。
“对!”王艾重重点头:“是上下,球迷在上,球星在下。好比说我,嗯,不算哲学家,就是现在大家所熟知的大球星王艾,其实是球迷的和呼唤出的成果,否则我仍然是王艾,但就不是球星王艾,而是自然人王艾。也就是说,现在展示在电视镜头中的我,是球迷下的崽子。”
“哈哈!”白岩松又一次失笑,“王艾,你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俗?”
王艾耸了耸肩:“抱歉,对于当时正头脑发的我,只有用这种尖刻的、粗俗的、生活化的形象才能治好我的病。包括我在内,很多球星甚至更广泛的很多领域中的人,明明是大众捧上来的,却真的心安理得的踩在大众头上了,尤其是我们文体领域。我们本质上是娱乐于人的,服务属特别明显,不是说你在这群里人头做的最好了,做到顶尖了,你就能根本上扭转你和大众之间的关系了。你要真的这么认为,人民群众的忍耐是有限的,是要生气的,是要把你掀翻下去的,你是要败名裂的。我想这才是我心里隐隐然不安的原因。”
“所以。”白岩松认真起来:“你是从‘崽子’这个词来打击你刚刚形成的傲慢?”
王艾也表严肃:“是的,包括我在内,我们这一届国家队没有谁以前创造过这么好的成绩,得到过这么多的拥戴。前人没有经验留给我们,那么如果我们自己不能严厉的告诫自己,大溃败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