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贼队中,分出一骑,扬着马刀朝他们冲过来。
瘦驴一看不妙,伸直了脖子,撒开四蹄,冲刺。
驴:“阿昂~阿昂~阿昂~”
老子要拼命了。
相信我!
我还能加速。
所以,它朝那个冲过来的马贼加速了,四根短蹄子翻飞出了虚影。
一马一驴,一对表亲,眼见这就要来一次激情碰撞。
马贼是生在马背上的雄壮汉子。胯下骏马,与他人马合一。
凭他能在冲锋时睡觉的骑术,怎么可能被它轻易撞上。
马稍稍拐个弯,手中弯刀朝道士劈下。
刀尖眼看要划过道士脖子。道士猛地向下一挫,马刀在道冠上擦过。
不是道士在躲闪,是那瘦驴。
它突然很妖孽地顿停。
但惯性让它前冲。
一人一驴的重量,让它前蹄向前一曲。连肚皮都擦着地面,损失几根驴毛。
眼看着就要跪了,它却又硬生生撑着了,甚至有余力将后蹄狠狠向上一蹬。
可惜没踢到马贼。
但踢中了马腿关节。
马惨嘶一声,踉跄着倒了。
瘦驴却撑住了。借着后蹬之力,后半身以前蹄为轴,硬生生转了四十五度。
从动作上看,这绝逼是头体操驴。
完成一个犹如妖孽的高难度动作,它继续朝山坡冲。
一马一驴这对表兄弟,不带半点情谊擦身而过。
比赛第一,亲情第二,结果是马表弟完败。
马贼却是狼狈地倒地。脸在砾石上磨擦摩擦。
驴一边跑还一边回头:“阿昂~阿昂~阿昂~”
声音略带嘲笑:略略略~希望你妈还能认得出你!
身后厮杀声起,驼队与马贼碰撞上了。
身后还能听到追来的马蹄声。又有马贼追过来了。
耳边还有飞过的弓箭声。
但驴和人都没回头。他们都莫得感情。
驴:“阿昂~阿昂~阿昂~”
声音充满了对马生的嘲弄。
嘚嘚嘚嘚儿……
驴蹄声疾!
它扭着饿瘦的小蛮腰,还有性【2】感的大屁股。
走位风骚。
弓箭纷纷落空。
驴:“阿昂~阿昂~阿昂~”
相信我。
这不是全部,我还可以让身后的马表弟们吃灰。
身后的厮杀升声渐远,瘦驴果断冲上了上坡,满是石头的陡峭山坡。
冲到一半,它风骚的走位变形了。
代价是惨重的。
“昂昂昂~~”
瘦驴惨叫着,屁股上拖着一支箭,愤怒的蹄子刨起碎石。
敢射它?
它要化疼痛为力量。
它要让一表几百万年、不念血缘亲情的表弟们,在后面吃屁。
追过来的三个马贼也冲了一阵,但他们的马不是瘦驴。没有它的妖,山坡陡一点,速度就比走还慢。
山贼愤愤射出注定要落空的箭,骂了几句吐谷浑语。
再恶毒的诅咒,也无力挽留愤怒了的瘦驴。
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在山坡高处跑进了山谷。
他们只能穷兵莫追。
前面这山谷,他们不敢进!
但他们不愿意承认自己胆怯:跑掉只是一个身无长物的道士,追上了也抢不到啥好东西。
于是,他们勒住了马,相对一看,心领神会:身后的驼队,才是他们今天要为止流血牺牲的肥羊。
所以他们真的不是胆怯了。
“杀~”
他们默契的调转马头,借着山坡的下冲之势力,冲向还在抵抗的驼队。
瞧,他们是真的勇士,绝不是胆怯。
这样的驼队抵抗出了经验。
马贼对付这样的抵抗,同样有经验。
中原虽有兵器,却不得持有军用弓弩。马贼人多势众,驼队遭伏击士气低落,人心惶惶。
驼队会为活命而奋力抵抗。
结果会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