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聚集成一团,裹挟这幸存下来的,马贼的马——它们背上有马鞍——往山谷跑来。
马群很快就到,道士往山下走。
他才走到一半,马群到了,却又很快消失不见。就好像踩死两百多马贼的马群,从未出现过。
如果有人见到这场景,或许要吓毛骨悚然。
这光天化日之下,妖孽现世了……
杨皓在山坡上将马群全部收完。
回头却发现蠢驴似乎有些紧张,还神头过来咬住他衣服将他往山上拖。
他奇怪了:“怎么了,这是?”
瘦驴冲他叫了几声。
叫声中带着惊惶。
见它往山上走,他想了想,也跟着上去了。
这驴不是普通的驴,在他的空间里,是真正的宝驴。是价值两万银币的寻矿驴。
难道这蠢驴在这山上发现了矿藏?
不过好像又有点不对啊。
就算是发现了矿藏,以这蠢驴的性子,也肯定做不到轻伤不下火线。
瘦驴往上爬的速度越来越快,杨皓叫都叫不住。
这情况不对!
他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还是紧跟的那在驴屁股上摇曳的箭羽后面,一路往山上走。
…………
与此同时,沙州城内。
“报~大将军,阳关守军来报。又有三支商队被马贼劫掠。其中两支人货俱没,另一支人货损失泰半!”
沙洲总督抬头:“呈上来。”
军报看过,随手丢案上。
三个商队,尸体就两百余。骆驼货物不知损失多少……
并非将军冷清,只是今年以来,往来西域商队被抢掠次数比往年要多出许多。
哪怕是为了安全,商队规模更大,但依然无法幸免。
他作为守将,有守土安民之责。
只是马贼来去如风,又奈何国库空虚,朝廷无力发兵。
他总督沙洲军务,麾下一万五千将士,也面临缺粮少食的困境,如何能不急?
“将军,卢参军求见。”
“进。”
卢参军觐见:“大将军,军屯秋收已毕。军屯较去年歉收三成,如果按额定征粮,恐军户有变。”
大将军起身,来回踱步,良久,才问:“如今我军军粮不足,突厥、吐谷浑蠢蠢欲动,若是有变……卢参军有何高见?”
“回将军,去年入夏开始,沙洲大旱。甘泉水水量减半有余。疏勒羌常沿甘泉水而下抢掠,在子亭镇多番交战,各有胜败。
“突厥也时常南下侵扰,如今吐珲也化为马贼四处抢掠。可见西域漠北草原均干旱,草原民族受灾,恐怕会犯天下之大不韪,聚而犯变。
“如今我军缺粮,再有外敌入侵,则军心必挫。以卑职浅见,当报朝廷求粮,以安军心。”
大将军站定拧眉,冷声说:“哼,他们那一年不犯边……本将会上书朝廷,申请粮草。不过,也不能干等着。粮食,仍要按额定征收……就跟军户说,突厥人马上要犯边。军中军粮不足,大伙只能一块死翘翘。去吧。”
卢参军行礼退下。
大将军来回踱步,压下心中烦躁才坐下继续处置军务。
“报~将军,有两位先生求见将军。自称是将军故友。”
“来人可有报上名号?”
“回将军,其中一人自称熊弼。”
大将军皱眉一想,想起一人,说:“确是本将故友,去请人进来。”
不多会,外面传来一个声音:“牛大将军,小弟唐突,不请自来。还望海涵!”
大将军面上一整,忙起身出迎。
帐外有一个短须中年人,一身青衫,相貌有点普通,丢在大街上,十个人看一眼也未必能一人能记得住他的脸。在他身后仆人打扮的青年,相貌同样普通。
中年人哈哈笑说:“多年不见,还认得熊某否?”
牛进宝眼角一挑,大笑说:“你我相交多年,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等人……容我收拾一下,一道回府。”
回到大将军府,牛进宝遣退了下人,重新见礼:“牛某接到君上密令,命牛某全力配合容三兄。容三兄有吩咐,牛某一定全力配合。”
“容某先谢过牛将军。容某这次西行,乃是奉了圣上密旨。为掩人耳目,容某化名熊弼,字文衡。与牛兄为同乡……”
“如此,牛某便唤容兄为熊兄。不知熊兄要牛某如何配合?”
“吩咐不敢当。只不知沙洲附近,可有一处叫杀人谷的地方。”
“杀人谷?”
杀人谷,第一个字就很是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