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言望向蒋庆善。
三位昏局长中蒋庆善是最年轻的一个,他和张扬也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冲突,他更清楚张扬的后台背景,他当然知道最明智的是保持沉默。
贾敬言看出蒋庆善想明哲保身,心中暗道,明哲保身也该是我,现在连我都被牵进来了,你想置身事外,没门!他不紧不慢道:“庆善同志怎么看?”
蒋庆善被点名了,他想不表态也不行了,硬着头皮道:“张扬这件事的处理上……的确过了一些,影响不好!”然后接着沉默了下去。
胡光海道:“贾局长,这次我一定不会这么算了,你管不管?你不管,我就去市里告,市里不管,我就告到省里,我就不信,这天下间没有说理的地方,我一个国家工作人员连最基本的人身安全都保障不了?”
高兴贵附和道:“我跟你一起去,我们到李副市长那里说理去,大家一起去!”他最后一句话等于把贾敬言和蒋庆善都捎上了。
贾敬言咳嗽了一声:“这件事用不着这么隆重吧?”
胡光海捂着脸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去医院检查,回头就去市政丄丿府反映情况!”他看了贾敬言一眼,转身出门去了,胡光海从贾敬言的态度已经明白,想指望他处理张扬,根本是没有任何希望。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这奇耻大辱他说什么不能算了。
张扬打胡光海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事情会被闹大,这件事竟然被放在市委常委会上做了专门封论,提起这件事的是代市长左援朝,其实不但是左援朝,其他几位市领导都收到了旅游局几位领导的悲愤控诉,贾敬言虽然没有出面,可是他也在胡光海被打的证明书上签宇,等于旅游局四个局长合力把张扬给告了,其中以胡光海为主,高兴贵为辅,贾敬言和蒋庆善是属于无奈陪绑的角色。平心而论,他们对张扬也是不满的,只不过一直都是敢怒不敢言,否则也不会跟着推波助澜。
胡光海的群众基础不错,加上高兴贵全心全意的合作,他们这次搞来了旅游局大部分工作人员的签名,联名上告,这对张扬而言已经不是第一次,早在春阳的时候,他就曾经面临过春阳县妇幼保健院的集体上告,最终导致他前往北京躲避风头,而这次的风暴来得比上次更加的剧烈。
代市长左援朝的脸上带着痛心愤怒的表情,他根本无需掩饰内心的真实情绪,自从伏羊饮食文化节的事情之后,他对张扬就充满了憎恨,正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弄得自己灰头土脸,弄得自己在顾弁;知面前毫无颜面可言,而且极可能影响到顾允知对自己的态度,左援朝并不是公报私仇,在体制中,下级殴打上级原本就是一种最让人忌讳的行为,张扬偏偏要这么做,是他自找倒霉。左援朝道:“我们的一些年轻干部,自以为工作上做出了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忘记了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忘记了同事间的团结友爱,忘记了尊重上级领导,这就是一种歪风邪气,这就是给党旗抹黑,严重影响到我们干部在群众心目中的形象!我提议,要严肃处理这件事,对于犯错的当事人,无论他有过怎样的成绩,怎样的背景,都不可姑息!否则只能会助长干部队伍内部的歪风邪气!”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李长宇的,整个江城谁不知道张扬是你李长宇的人,我说的背景就是你,你是他的靠山,现在张扬惹祸了,我倒要看看你出来怎么交代?
副讧长袁成锡道:“东轻人毕竟性情冲动,应该看到他们的优点还要给他们机会,不过对他们已经犯过的错误的确是不能姑息,必须要他们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否则不利于他们的日后发展。”他和张扬之间也有过不快,对这个年轻人没有太多的好感。
人大主任赵树林笑道:“就像种树一样,一定要及时给他们修剪枝叶,否则一个不小心他们就长歪了!”
常委们都笑了起来,沉闷严肃的气氛好像缓和了一些,公安局长田庆龙是维护张扬的,他低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一点我们也要看到,张扬去旅游局工作之后所取得的亮眼成绩,有些事情也不能听单方面的说辞,我们做警察的最讲究证据,这也符合实事求是的原则嘛!”
左援朝有些不满的看了看田庆龙,真不知道这位老大哥怎么这么偏袒张扬?旅游局四个局长联合上告,这还要证据,难道人家合伙诬陷他不成?左援朝道:“成绩要肯定,错误必须处理,处理错误的本身就是帮助他进步,是为他好!”
洪伟基饶有兴致的看着现场,张扬的事情他并不放在心上,真正让他感兴趣的是,通过这件事他可以看出常委内部的分歧,他将目光投向了最应该说话的李长宇,作为张扬背后的靠山,仕途的领路人,李长宇会不会因此而和左援朝据理力争呢?
李长宇抽了口咽,慢条斯理道:“我同意左市长的意见!”
所有人啊目光同时都落在李长宇的身上,每个人都知道李长宇是张扬的靠山,也都认为李长宇是肯定要维护张扬的,可李长宇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同意处理张扬,和左援朝达成了一致意见,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