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外面的雨越发大了,张扬道:“麻烦,不知道那租船的老板会不会来救我们?”
朱俏云道:“需要别人营救吗?”
她将大包拉开,里面野营的东西一应俱全,看来朱俏云事先准备的很充分,朱俏云道:“如果今天风雨太大,咱们就不回去了!”
张扬点了点头,他想起这次前来的目的:“你带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找证据吗?”
朱俏云道:“是!”她起身环视了一下这间石屋,轻声道:“这里过去曾经驻扎过解放军的一个班,文革后撤走了,从那以后这座北岛就无人问津。”
台风刮着暴雨从破裂的门窗内席卷进来,两人来到墙角,朱俏云拿出野营水壶,用小型燃气炉烧了一壶开水。这会儿功夫,张扬已经利用内力将周身湿漉漉的衣服全都蒸干了。
朱俏云可没有张扬那样的本事,她在石屋内支起帐篷,躲进去换了身干爽的衣服。
出来的时候,穿着迷彩裤,黑色紧身背心,腰间宽阔的皮带上还插着一把军刀,就像一个女特种兵。
张扬到了杯开水一边喝一边道:“证据在哪里?”
朱俏云道:“我姐姐十五岁生日那一天,爸爸带着我们来到这里,十点钟的时候,我们两人一起在门外做游戏,排着队列,朱俏云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幅褐色的影像……
圆、口、回!立正!稍息!”扎着两条牛角辩的朱俏云不服气的问道:“姐,为什么总是你喊口号?”
“我是你姐,我比你大,所以我就要领导你,我是将军,你是士兵!”
“不,我不要永远都当士兵,我也要当将军。”
“好啊,等你长大了,个子比我还高了就让你当将军”
想到这里,朱俏云的唇角泛起会心的微笑。
张扬道:“原来回是这个意思,可旭呢?”
提起这个数字,朱俏云的俏脸之上顿时蒙上了一层忧伤之色:“妈是我爸爸的年龄,那天回去后不久,他就死于一场车祸。”
张扬低声道:“对不起!”
朱俏云摇了摇头:“没什么,都过去了十五年,我早已淡忘了。”室内的气温有些冷,朱俏云指了指那块门板:“破开生火吧,晚上还会更冷。”外的风高浪急,他们今天看来是回不去了。张扬点了点头,接过朱俏云递给他的野营斧,三下五除二的将那块门板劈开,其实以他的功力根本不需要利用斧头,不过当着朱俏云的面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朱俏云的户外经验比张扬强上许多,很快就点燃了火堆。她将刚才换下的湿衣服在篝火旁烘烤。
外面的风雨越来越大,狂风夹杂着暴雨穿过树林,发出低沉的咆哮,宛如野兽嘶吼。张扬来到破损的门洞前,望着远方的海面,他的目力虽然很强,却无法穿透这一层又一层的雨雾,看到更远的地方。张扬道:“你说的证据在哪里?”
朱俏云道:“那天我和姐姐玩了一个藏宝的游戏,她负责藏,我负责找,到最后我都没有找到,还是在离开北岛之前,姐姐方才揭开了这个秘密。”
张扬饶有兴趣道:“藏在了哪里?”
朱俏云道:“哨所的右边曾经有一座的塔,文革时到塌了,姐姐就把东西藏在灯塔旁边的泥土里。”
张扬道:“我们去看看!”
朱俏云点了点头,穿好了防雨衣,张扬可没有她准备的这样充分,就穿着,恤衫牛仔裤跟着她冲入风雨之中。
风力已经很大,张扬担心朱俏云被海风吹走,抓住她的手臂,两人扶水泥墙来到了旁边的灯塔废墟,可来到这里,张扬又傻眼了,废墟好大一片,足有几百个平方,就算朱俏月把证据藏在这里,他们也不可能把这里翻个遍。
朱俏云站在废墟中心点,从手里拿出了一个指南针,平放在手中,然后扬起手腕,观看着潜水表的指针,将指针拨到十点,时针和北方重合,确定分针指向的位置。她用手指向那个方位,快步走了过去。
张扬一旁看着,心中暗暗佩服,这种藏东西的方法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这些秘密属于她们姐妹两人,外人是无法从哪一组数字中解读出其中真正含义的。
朱俏云来到废墟的基石旁,利用野营斧向下挖去。
张扬主动请缨道:“我来!”他接过野营斧,顶着风雨开始挖掘,不多时就挖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可以感觉到应该是金属之类的物体。
张扬将周围的泥土挖去,然后用手开扒,不一会儿,就从下面挖出了一个铝盒,铝盒用塑料袋包裹着。透过塑料袋可以看到,铝盒上贴着一张姐妹两人小时候的合影。
朱俏云看到那张合影顿时眼圈红了,她从张扬手中接过铝盒。紧紧抱在怀中,泪水不停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