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点创意!”说这话的居然是萧国成。
薛伟童笑道:“对,我萧伯伯说得对,谁不知道你擅长胡写乱画,我爸这个人也不是什么书法爱好者,送东西就得投其所好,送他字,你不怕被他用来填壁炉?”
薛世纶啐道:“胡说八道,我怎么不喜欢书法,张扬的字我就喜欢得很。”
那边严峻强已经让人拿来了笔墨纸砚。
张扬捻笔在手:“写点什么?”
严峻强道:“就写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吧……”话刚一说完,脑袋上就被薛英红来了个爆栗子:“你还敢再俗点儿吗?”
薛伟童笑得肚子都疼了。
张大官人想了想,提笔写到:“红砖碧瓦高院墙,一门俱是好儿郎!”
严峻强虽然不懂书法,可是看到张扬笔走龙蛇,写得气象万千,顿时赞道:“好字!”
薛英红道:“你懂得书法吗?”
严峻强向来惧内,他嘿嘿笑道:“略懂一点。”
薛伟童抗议道:“字写得不错,可这句话不通,为什么都是好儿郎啊?女的就不算啊?三哥,你这重男轻女的思想也太严重了。”
薛世纶望着张扬送给自己的那幅字,微笑道:“好字!”心中却在默默吟诵着,红砖碧瓦高院墙,还是一个墙字,一门俱是好儿郎,门中有儿,岂不是一个阋字?阋墙?这小子送给自己的这幅之中难道暗藏的真意是这个?兄弟阋墙?究竟是自己太敏感,还是他来就是要表达这个意思?
薛世纶心中虽然不停斟酌,可是表面上却没有任何的表露,微笑道:“快请入座,借着我的生日,咱们好好喝上一场。”
酒场之上从来都是张大官人纵横驰骋的地方,这厮轮番敬酒,不停妙语连珠,将现场气氛炒的是热火朝天,众人不时发出酣畅淋漓的大笑。
薛世纶端着酒杯笑道:“说起来,咱们薛家已经很久没这么高兴了。”
萧国成道:“所以才需要经常和年轻人在一起,被他们感染一下,我们也变得年轻了许多。”
薛世纶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张扬道:“我之前还为你担心,听说你和浩南闹得很不愉快,伟童因为你的事情让我出面帮忙,不是我不愿帮忙,而是不适合出面,这件事是家的家事还是你干爸干妈出面最好。”
张扬笑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国安那边过于敏感,把我叫去问话,事情说开了也就没事,薛叔叔,您不也被国安请去了吗?”
薛世纶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萧国成的脸上:“安德渊被人杀了,国安居然把我叫去配合调查,说什么我和安德渊曾经有过生意上的往来,难道跟他做过生意的都有嫌疑了?”
萧国成道:“安德渊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他是信义社的老大,虽然口口声声宣称金盆洗手,可在事实上仍然操纵着社团,他的死已经在信义社内部引起轩然大波。”
薛世纶道:“我一直都不清楚这个人有黑社会背景,否则当初我不会跟他合作。”
张大官人心中暗道才怪,薛世纶的嘴里果然没有几句实话,考虑到毕竟是薛家的家庭晚宴,张大官人并没有逗留太久,酒足饭饱,告辞离去。
入夜,薛世纶和萧国成来到楼顶的天台赏月饮茶,兄弟两人已有一段时间没有如此相处,萧国成端起茶杯,嗅了嗅茶香,抿了口清茶道:“还是家乡的茶好喝,在日铁壶泡茶总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薛世纶道:“只是习惯罢了!”
萧国成凝望薛世纶的双目,低声道:“看得出她的事情对你打击很大!”
薛世纶抬起头,仰望空中的那阙明月,旋即又闭上双目:“也许我之前应该听你的话!任何事都有尽头,不可能无休止的做下去。”
“现在回头还不晚!”
薛世纶道:“晚了!”
萧国成道:“你从小就是这样,做任何事都太过执着!”
薛世纶道:“老爷子不是常说,这世上最怕认真二字!”
提到薛老,萧国成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伤感:“如果他老人家在天有灵,也不想你执迷不悔!”
薛世纶道:“国成,我们虽然不是亲兄弟,可是我对你的感情绝不比对我大哥差,甚至比他还要亲密一些,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隔阂,可以做到无话不谈,我和他却做不到。”<!--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