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认赌服输!认赌服输!”
后土叉着腰,对帝江嚷嚷着。
天庭之中,激情火并。
但不周山里,却是赌局开盘。
十一位祖巫分两边站队,赌共工此行胜负伤势。
有人认为他会被打得半身不遂,两头皆淌,脑壳破洞。
也有的祖巫估计至多是吃点小亏,稍微灰头土脸。
而目前看来,却是其中一方胜了。
所以此刻,后土这判断共工稍落下风的巫族大佬,伸出爪子向认定共工会被开瓢的帝江索要对赌的筹码,让他认赌服输。
帝江长叹了一声,将手边的一件先天灵宝递了过去,脸上还犹有几分不可置信的神情。
“羲皇如何会这般快便出动了?而且下手还那么轻,像是改了性子?这不合常理!”
帝江祖巫似乎对现实的发展有巨大怀疑和困惑,脸色生动的道出其心声——
这剧本不对啊!
“谁知道呢?”后土将那先天灵宝收入囊中,面上喜气洋洋……不是先天灵宝有多珍贵,主要是往日间与帝江打赌,她总是输多赢少。
眼下能胜,着实令之心情舒畅。
到了她这地步,先天灵宝算不上什么,面子好不好看才是关键。
如今扳回一局,无怪后土会得意。
“看你这膨胀的样子,还有之前那斩钉截铁的判断……我认为你在这里面做了手脚,赌局的背后有黑幕。”
帝江用怀疑的眼神看过去,“别真是羲皇和娲皇的兄妹局、一起折腾了个黑庄吧?!”
“胡说八道!”后土昂起头,“女娲,那是何许神也?她向来是平心静气、修身养德、端庄贤淑,为天下表……如何会做这等事情?如何会鼓捣兄妹黑庄、指使她的兄长来插手此间?”
后土拍着胸脯,“嘭嘭”的响,很认真的对天道发誓,她与之无关,“一定是羲皇自己擅作主张,偷偷拿了他妹妹的招妖幡,然后跑出来作威作福,以此显示自己是多么多么的厉害!”
“对!”
“就是这样的!”
后土祖巫信誓旦旦的道。
帝江听着,点头,再点头。
“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这么听信了。”帝江竖起一只手,打断后土还要继续说的话,“你说女娲她平心静气、修身养德、端庄贤淑、为天下表……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以后找个机会,大家伙一起给女娲她再多送上一些封号,衬托她德行的美好崇高。”
帝江微笑。
“本来就该这样!”后土大点其头,“女娲那么完美,理所当然要多夸夸。”
“不过她的封号已经足够亢长了,形容词太多也不好,能免就免吧。”
“哦,收到。”帝江幽幽道,“但封号真免了却不合适……我们会考虑实际情况,到时做出最妥善方案的。”
“这你大可放心。”
后土满意的颔首。
只是同一时间,她心底微妙的升起了一丝丝的不安感觉,一闪而逝,又追寻不到源头。
‘嗯?’
后土皱起了好看的眉毛,疑神疑鬼的左看看右看看,‘又有刁民想害朕了?’
一番检索无果,她索性摇了摇头,将注意力转移到天庭那里,感慨一声。
“天庭这些年膨胀的厉害,也走上了盘古的道路……我们不能大意啊。”
“别到时候揍趴下了鸿钧,却让天庭摘取到胜利的果实。”
“这就看各自的手段了。”帝江轻笑,语气之中满是意味深长。
……
共工祖巫在碎碎念着。
可惜,他没能念完。
只说出了“兄妹黑”三个字,剩下的内容就被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因为羲皇。
此刻的伏羲大圣,目光如炬,亮的吓人,手中招妖幡紧握……这样的姿态落到共工祖巫的眼底,让他经过再三斟酌后闭嘴。
共工闭嘴了。
伏羲也满意了。
他没有继续在什么“黑庄”的问题上纠缠,反而是脸上挂着笑容,爽朗大笑,为太一和共工调停。
嗯。
经过了武力手段的展示后,这项工作一下子就走上了正轨,进境非同寻常。
“两位道友,何必如此?”
羲皇把招妖幡收到袖中,一本正经的感叹,“巫妖两族,兄弟矣!”
“一个,是盘古大神精血所化,数量较少,是为嫡子。”
“另一个,是祖神开天辟地后,身化万物得以成就,算是庶子。”
“虽然嫡庶有别,在对盘古的供奉上有所区别,继承的权利也有差异……可终究是有着牵扯。”
“尽管因为早先时候理念不同,彼此闹了矛盾。”
“但终究是兄弟啊!”
“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
“寻常时候便算了。”
“如今天庭搞出大阵仗,是排面,是喜事……巫族那边的朋友,何必那么气盛、上门找茬呢?”
伏羲站在道义的高点,说教着共工。
共工冷哼了一声,“我一路行来,历经意外三百余次……关于这个,伏羲道友想要如何解释?”
“是这样吗?”伏羲作倾听状,然后皱眉沉思,“共工道友是怀疑,我们天庭设宴却暗伏杀机?”
“这……我们对共工道友的遭遇深表同情。”
“但也请你放心,我天庭代天行道,其中的人员个个公正无私,品德高尚,断断不会做出什么下作的事情。”
“如果真有的话……”
“那一定是临时加入、随时可能会辞职走人的员工做的。”
“只有这样特殊情况的人员,才会违背我天庭的理念……”
伏羲义正言辞。
他站着说话,看起来腰却是一点都不疼。
让一旁围观的曦叹为观止。
“关于共工祖巫的抗议,等下去之后我天庭自会详查。”
羲皇肃容道,“会给道友一个合理的交待。”
“我想到最后,那应是一个误会,是共工道友的反应太过激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