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走了,巩妈妈才回来道:“老夫人说不知道郡王妃的身子能不能吃得消。”
不管怎么样,这是康郡王府,她不能对等在外面的甄家视而不见。
琳怡道:“请进来吧!”说着吩咐橘红将她那件素面褙子拿来,甄家现在是死了姑奶奶心中悲伤,她若是穿的太鲜艳难免会让甄家起了敌意。
甄老太太被请进来,见到琳怡忙行礼,琳怡不便下床,忙让巩妈妈将老太太扶起来。
甄老太太穿着豆绿色褙子,人长得瘦小,看起来也很憔悴,虽然年老仍旧长眉入鬓,甄氏就是随了这一点。坐下,掏出帕子擦擦眼角,“郡王妃不要怪老身不识好歹,这时候还上门打扰。”
琳怡道:“亲家老太太是哪里的话。”
甄老太太满眼悲戚,“这次的事要不是一定要郡王妃做主,我也不会厚着脸皮找上来。”
琳怡想问怎么了。
甄太太已经哭道:“我们姑奶奶的命怎么会这样苦,好好的尸身在衙门里竟然……竟然……”
琳怡有些诧异,难不成甄氏的尸体丢了?那可是大事,要知道此案未定,就丢了尸身,衙门是难辞其咎。
甄太太接下来的话更让人惊异,“头颅被人割了去,仵作再也无从验尸了,这案子再也分不清是非黑白。”
甄太太说到这里就失声痛哭起来,甄老太太也是勉强忍耐。
屋子里顿时一片悲凉。
人死了还没了全尸,甄氏好歹也是宗室妇,怎么能落得这样的下场。
琳怡握紧手里的暖炉,半晌才道:“仵作验过尸了,应该已经填了尸格。”
甄太太道:“尸格不见了,顺天府说给了宗人府,宗人府却找不到,反过来再看尸身却……却才发现……这明明是有人故意为之。好端端的人没了,现在尸体也残缺不全,到底是什么仇恨,人死了也不放过。”越到最后声音越大,尾声更是尖利的吓人。
甄家不肯见周老夫人,是认定周老夫人为了给周元景开脱才想到这样的法子。
甄太太放声大哭,“我家姑奶奶嫁到这边来,好歹生下了子嗣……怎么能这样残忍……就算是罪大恶极的死刑犯,也要缝了全尸入葬,早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们就不告了……何必闹成今天这样。”
甄家人这样在她面前哭诉,难不成是要她做主?她哪里来的这个本事。
甄老太太含着泪看甄太太,“小心伤到郡王妃的胎气。”
甄太太这才竭力将眼泪忍了回去。
琳怡不明白,看向甄老太太,“您也知道,现在郡王爷被禁足在家,宗人府的事我们更不知晓,”外面守着的官兵就是宗人府的,“我想要帮忙也不知从何帮起,您若说照看全哥,还有我家老夫人。”
琳怡提起周老夫人,甄老太太冷笑起来,“也不怕郡王妃笑话,从前我女儿在这个家没少受了委屈,郡王妃进门晚尚不知晓,我却知道老夫人的手段,我们百般委曲求全,没想到换来今天的结果。周元景杀妻本是铁定的案子,却能让她硬生生扳过来,现在都说我女儿克夫善妒才让周元景有了牢狱之灾,真是笑话,死了的人还要担着克夫的罪名,到底是谁克死了谁。这世间真没有说理的地方?郡王妃,我家女儿死的那天您是在场的,我老东西不求别的,只求郡王妃能说句公道话,我女儿到底是触墙而亡还是被人打成了那般?”
让她说句公道话。
琳怡就看甄老太太,目光相接中却说不出话来,只听外面有人喝道:“什么人在那鬼鬼祟祟。”
琳怡看向窗外皱起了眉头。
巩妈妈这时候忙上前道:“亲家老太太,您就饶了我们郡王妃吧,我们郡王妃好不容易才怀上身孕,前些日子信亲王妃才请来御医诊断过,好一直好好将养才能大小平安,这也是两条人命啊。您……心里着急……总还有别的法子,当时在场的不是我们郡王妃一个,还有……二太太……”
“巩妈妈。”琳怡沉下脸来。
巩妈妈自知言语有失忙站去一旁。
甄太太脸上露出讥诮的笑容来,“娘,媳妇就说来求也没用,不会有人帮忙的。您非说郡王妃出身名门,广平侯连血书也敢上,郡王妃定也能说句公道话。”
甄氏没死时陷害她和齐重轩私通,后来被她反击甄氏扰的家中不睦,当时甄太太也来说项,却仍旧挺直脊背没有认下半点错处,现在却来软硬兼施地求她,甄家还真是没有了别的法子。
甄老太太斥责甄太太,“不许胡说,”转头又期盼地看着琳怡,“我们是为难郡王妃。”
甄太太咬紧牙关,半晌不甘心地道:“有些事媳妇不吐不快,今日说了郡王妃也有个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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