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年人,张世平认识,叫做张同忠,和张同安是同一辈人,不过血缘关系不是很近。张世平连天眼术都不用施展,望着他身上隐隐露出的灵压,就知道张同忠现在是一名练气七层的修士。
而那个少年张世平不认识,想来也是,自己从十六岁加入焦作宗以后,到如今也有十几个年头了,那时候这个张家少年可能都还没出生。张世平心中感慨,想不到一晃多年,自己连族中的新一辈都不认识了。
张世平看着那少年,他生死搏杀的经验明显不如那个络腮胡子的黑虎寨大头领,不过少年仗着手中长剑锋利,占了兵器厉害,和这个陈川强盗头子斗得不相上下。
那陈川也是顾及在一边观战的张同忠,这个当了多年黑虎寨大头领的陈川对张同忠是咬牙切齿,同时他心中又是惴惴不安,他想到刚才自己已经快摆脱了那个少年的追击,但是就是那个少年人的长辈,身形好似鬼魅,一晃眼就出现在自己眼前,衣袖轻轻一挥,他就被击退,蹭蹭蹭地倒退了十几步,却没有收到半分内伤,显然武功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
陈川在江湖中闯荡了那么久,瞬间就想到一些大家族的做法,把他当做一块磨刀石而已,旁边那个中年人武功太高了,怕已经是传说中的先天境界,自己远不是对手。
他心中好似沉石压底,为今之计只有打败那个少年人,再用以挟持离开,他才有活命的机会。只不过对方少年长剑锋利,陈川这黑虎掏心爪可还没练到刀枪不入,他自己只能仗着经验与少年争斗。
张世平仿佛看到自己以前模样,身形一闪,不再隐藏,人瞬间出现在张同忠丈许开外,张同忠原本智珠在握的表情,看着张世平这个身穿黑衣的修士,不知道这人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他竟然毫无察觉,一时之间他脸色大变。
他周身法力激荡,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手按在储物袋上,下意识地与张世平拉开距离。
张世平知道自己吓着了他,“这位族叔莫怕,我也是张家人。”张世平语气缓和,一面代表着张家长老身份的令牌出现在张同忠面前,同时筑基气息迸发出来,其中蕴含的可怕灵压没有朝着张同忠压迫而去,张世平把灵压控制在周身三尺内。
张同忠可以明显感觉到张世平发出来的灵压,气息渊深,明显是筑基期的修为。他也明白,如果张世平想对他不利,那自己早就没命了。
张同忠双手接过令牌,他也知道家族中多年前出现了一个宗门筑基修士,原本他还通过家族玉简,记得张世平模样,只不过多年来他看都没看过张世平一面,一时间没有记起来,如今一看,面容轮廓大部分一样,只不过肤色太多白皙,没有多少血色。
张同忠也放心下来,脸上露出笑容,轻松了很多,他对着张世平施了一礼,这是低阶修士对于修仙界中前辈的礼节,和族中辈分无关。除非是两人血缘关系极其亲近,如同父子兄弟姐妹这等,才不必要如此多礼。
“啊!”张世平眼角余光一直关注着那个少年,刚才那个黑虎寨大头领趁着张同忠张世平两人谈话的那短短时间,攻势更加猛烈,张家少年看到张世平这个黑衣修士出现,以为是要对他忠伯不利,找到机会施展符箓,动作变快了许多,找了陈川一个破绽,朝着胸口刺了一剑,一道血箭随着长剑快速拔出而喷出,这个黑虎寨的强人头子发出痛苦的叫声。
那人面露绝望,又带着几分癫狂,不管不顾身上的剑伤,从怀中取出一个瓶身刻满符箓的瓶子,扒开瓶盖,对着瓶子喷了一口血。
一股寒气带着怨气冲天,把那个黑虎寨陈川包裹住,他身边几丈,都布满冰雾白霜,从瓶子里冲出来一头又一头毫无神智的癫狂怨灵,不断从他的口鼻中挤入,占据他的身躯,不消片刻,那人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眼珠子翻白,毫无感情盯着那个张家少年。
张家少年横剑,身上发出灵光想挡住冲过来的冰寒怨气。
这时候张世平比张同忠动作更快,一个护身罩笼罩住少年,帮他挡住了那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