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做,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像这样的人,是不配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池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嗯,像你这样的人,的确是不配生活在这个世上的。你娘就应该在你刚出生的时候,便把你扔到墙上去,掼死。”
“你算什么东西,训了几条狗,真把自己当疯狗了么?还愣着做什么,将他抓起来罢。像他这样的,你便是请来十尊大佛在他耳边念经,他也不会修炼成人的。”
一旁的北康县令,被池时这么一呵斥,顿时回过神来。
现场雅雀无声,好些人低头一看,都发现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们没有看到张石杀人,可是这孩子的表情,还有话语,都在告诉大家,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人在他的眼中,同猪狗兔鼠没有任何的区别。
都是想杀掉,就能够随便杀掉的猎物。
不等县令发号施令,那些从惊骇中回神的衙役们,已经冲上前来,一举将张石拿了下来。
池时长叹了一口气,同周羡一道儿,走出了张寡妇的家,那条被她带来的野狗,追着她小跑了一会儿,摇了摇尾巴,一溜烟扭头就走了。
先前跑出来吃兔子内脏的野狗们,跟在它的身后,像是将军的士兵。
“出来吧,你腿短,跑又跑不动。这喘气喘得,十里地都能听见。”池时说着,同周羡一道儿停下了脚步,朝后看去。
一个气喘吁吁的人,从一旁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满是泪水,嘴唇发白,轻轻的颤抖着,“为什么?我们不过是在这里路过而已,我阿妹虽然刁蛮任性,但是她从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简直太好笑了,就因为一颗泪痣,所以被杀掉了。你知道吗?在我们老家,有泪痣的人会被认为不吉祥。我妹妹娇兰之所以养成了这性子,就是因为在老家的时候,大家都躲着她。”
“说她一辈子都会命苦。后来父亲去京城做买卖,把她接了过来,发现她已经养成了这么一副爆仗的性子,改不了了。她曾经想要把那颗痣烧掉,火炭都到了脸边,被我拦了下来。”
“我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当年,她把那颗痣烧掉了,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池时一直没有插话,直到陈娇兰的哥哥陈西说完,方才说道,“每一个后悔的人,都会说,早直到……但是命运是很神奇,你没有办法重来,也没有办法预料。”
“陈娇兰烧掉了那颗痣,她也有可能因为烫伤的烫伤出现问题,早在那一年就死了……谁又知道呢?”
“咱们都只是凡夫俗子,我这么聪明都不敢说去操控命运,蠢笨如你,还是少想七想八的了,你没那么大的本事!回去之后,同你阿娘可以吵一架,争辩一下,看看是谁害死了陈娇兰……”
“毕竟你们两脸都很大,都觉得是自己。但主凶只有一个不是么?回去决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