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是想休息几年呢？”
程湛瞥了她眼：“一直休息都可以。”
他说：“我们家养得起。”
向月明笑，挽着他手臂往前走：“现在还不想，等过几年拍戏拍够了，我就转行。”
“好。”
夜色浓郁，路灯照亮前方。
路面变得明亮清晰，两人的身影被拉长，交叠在一起。
远处还有欢迎他们回家的路灯，看上去格外的温馨。
那日过后，向月明和程湛又各自忙碌起来。
婚礼的事一直都在筹备，向月明没进组拍戏，工作都是一些琐碎的，相对而言也比较有空。
程湛忙一点，但也会分出时间来操心婚礼。
一晃，又是大半个月。
婚纱到的时候，向月明是和程湛一起过去的。
婚纱依旧是大裙摆，但又有些不一样，别人的婚纱上刺绣是花是星星，向月明的这款，是月亮。
闪闪发光的月亮。
这是程湛要求的。
两人看到时候，刺绣上的月亮，还有闪闪的亮片，看上去很是夺目。
向月明愣在原地没动，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是激动，也是其他的。
程湛侧目看她，笑了笑：“怎么不动了？”
向月明看他：“突然不敢过去了。”
程湛没说话，但伸出手给她。
他要牵着她过去。
向月明弯唇一笑，握了上去。
“有点紧张怎么办。”
“紧张什么？”
程湛含笑看她：“嫁给我，永远不用紧张，我不会让你有任何不安。”
闻言，向月明忍不住笑。
她“嗯”了声，轻声道：“我知道。”
从始至终，在这件事情上，她都无比相信程湛。
向月明跟着他往前走，伸手摸了摸婚纱。
说来也是有点奇妙，向月明拍了很多戏，但从来没有一部戏穿过婚纱。
想着，向月明好笑看着程湛：“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
向月明说：“你说我之前拍戏，从来没演过要穿婚纱的，是不是就为了让我把第一次穿婚纱嫁人这个礼物送给你。”
程湛一怔，低头注视着她。
向月明笑：“我刚刚才想起来。”
程湛“嗯”了声，握着她的手在用力，低低道：“很荣幸。”
虽然他不在意这些，但没有人听到这样的话，会不觉得感动。
程湛支持向月明所有工作，也不是会因为这点小事吃醋生气的人，但现在听到她这样说，内心还是欣喜的。
向月明瞥了他眼，晃悠着：“我得认命，这辈子就只能嫁给你，给你穿婚纱。”
程湛轻笑，眉目柔和了些许：“谢谢。”
两人相视一笑。
向月明去试婚纱，程湛也试了试定做的西装。
穿好后，程湛也没催她，站在外面等着。
等了那么一会，不远处的帘子拉开，穿着白色婚纱的人出现在自己眼帘。
程湛抬眸看过去，目光专注。
隔着不远不近距离，两人无声对视。
向月明轻眨了眨眼，双手还有些局促地放在两侧，抓着婚纱提了提裙摆，看他：“怎么样？
还行吗？”
程湛稍顿，阔步走了过去。
他喉结滚了滚，低低道：“很漂亮。”
他站定在向月明旁边，抓着她的手，认真说：“非常美。”
向月明笑，眉眼弯了弯：“真的吗？”
“嗯。”
程湛双手搭在她肩膀上，低声说：“看不远处镜子。”
向月明抬眼，看到了镜子中的人。
她和程湛。
一个穿着深色西装，模样清隽，一个穿着白色婚纱，漂亮夺目。
她轻眨了下眼，扭头看向旁边的人。
程湛轻笑了声，低声问：“还需要问答案吗？”
“……不用了。”
向月明不是自恋，她觉得这婚纱衬得她比平时更好看了。
程湛点头，摸了摸她脸颊：“很漂亮。”
他压着声音，在她耳边说：“我很喜欢。”
向月明：“那你是不是要问我喜欢不喜欢？”
和设计师沟通时候，向月明只说了自己想要的款式，至于婚纱上的刺绣图案，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程湛要求的。
她一直都知道，程湛是个会给自己制造浪漫的人。
恰好，这种浪漫是她喜欢的。
试完婚纱，两人都无比满意。
除了婚纱之外，季清影也给她准备了中式礼服，一件红色的旗袍，韵味又显身段。
她每一款旗袍设计，都会联系到当事人性格，以及她身上的故事。
每一款设计出来，都让人爱不释手。
向月明也一样。
渐渐地，时间越来越近了。
向月明是彻底休息下来，迎接她和程湛的婚礼到来时间。
而程湛，也是一样。
一晃，便到了十一月下旬。
他们的婚礼，定在二十日这天。
在婚礼前三天，向月明和程湛便飞往了婚礼举办地方，亲自做最后的处理工作。
次日，空闲的好友也提前飞了过来。
程湛和向月明，把过来的人所有全包，一点都不需要他们操心。
两人请的人不多，向月明这边认识的娱乐圈人虽然多，但熟悉的交心的少，有时间的也少。
虞苑和丁初都来了，颜秋枳等人就更不用说，一直都在帮忙出主意，帮忙做事。
让向月明有点意外的是，游舟也来了。
游舟她请了，程湛也打了电话过去。
但最初时候，游舟说没时间，可能不来。
两人也没勉强，所以在婚礼前一天看到他，向月明还有些意外。
“游导。”
游舟含笑看向两人：“恭喜。”
向月明笑：“我还以为你真的赶不回来了。”
游舟“嗯”了声，笑了笑：“想了想，还是提前结束了行程，回来看看。”
程湛应了声：“挺好，我把你安排和陈陆南他们坐一起。”
游舟颔首：“随意。”
向月明和程湛比较忙，没和游舟多聊，便又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向月明回头看了眼，小声道：“游导心情，看上去一般啊。”
程湛偏了偏她脑袋：“嗯，不管他。”
向月明扑哧一笑，眉眼弯弯看他：“那管谁？”
“我。”
程湛认真看她：“管我就行。”
向月明忍笑：“那我不敢管你。”
她眨眼，俏皮道：“万一你嫌我烦怎么办。”
程湛：“不会。”
他毫不犹豫说：“这辈子都不会。”
向月明笑，抱着他手臂晃呀晃：“好，那管你。”
她回头看了看，还是有些担心：“但游导那边——”
“放心，陈陆南他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闻言，向月明也真的放心了。
“去那边吧。”
“嗯。”
程湛看她：“今晚虞苑她们陪你睡？”
向月明点头：“是啊。”
她笑：“怎么？”
“没事。”
程湛低低道：“别紧张，放心地把全部交给我处理。”
“晚上睡不着给我打电话。”
向月明点头：“好。”
晚上，两人和到了的亲朋好友一起，办了个婚前宴会。
因为来的人有圈内朋友，沈慕晴和颜秋枳也是活跃气氛的一把好手，两人一出场，氛围便热了起来。
一晚上，所有人都笑盈盈着，轻松又愉快。
向月明和程湛坐一起，看着他们唱歌跳舞，心情颇好。
“来来来，现在让我们有请大名鼎鼎的程总！过来给明天最漂亮的新娘演唱一首怎么样。”
话音一落，全场响起热烈掌声。
程湛也很爽快，站了起来：“没问题。”
他走上台，和台下的向月明对视：“接下来这首歌，送给我漂亮的太太。”
这话一出来，姜臣便嚷嚷着：“程总你怎么回事，你这是说其他人的太太都不漂亮吗？”
程湛冷冷地瞥了他眼，没搭腔。
沈慕晴在旁边笑：“姜臣，你现在就像是网络上的键盘侠你知道吗。”
姜臣一脸无辜看着自己的老婆：“哪儿像？”
沈慕晴扬了扬下巴，指着台上的程湛：“程湛刚刚的那个眼神，就这个意思，不信的话你问小月儿。”
向月明默默点头：“像的。”
姜臣噎住。
颜秋枳补刀：“非常像，杠精。”
陈陆南等人附和：“没错。”
姜臣：“……”
程湛没理会台下众人胡闹，坐在钢琴前给向月明唱歌。
他做这些事时候，态度一直都非常端正，也很认真。
歌依旧是向月明喜欢的，他自弹自唱，偶尔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两人无声对视。
爱意蔓延，让人无处可躲。
向月明眼睛明亮，直直地望着台上的人。
夜空中的星星月亮落在他们身上，此刻的他们，被爱包围着。
考虑到次日的婚纱，众人也没敢闹腾到太晚。
十点多，就差不多散了。
向月明不能和程湛一起住，被迫分开。
临走前，程湛拉着她到草地上走了走，轻声低语：“不适应的话给我电话。”
向月明好笑看他：“这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程湛：“不放心。”
他伸手，把人拉入怀里，轻蹭了蹭她脸颊，低声道：“谢谢。”
“谢什么呀？”
向月明仰头看他，弯了弯唇：“要回去休息了，明天我要嫁给你了。”
程湛“嗯”了声：“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向月明知道他的意思，在他怀里深呼吸着，汲取他身上的温度，闻着他身上让她安心的味道。
她闭了闭眼，感受了会才说：“也谢谢你愿意娶我。”
程湛笑。
向月明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在月色下相拥，诉说着爱意。
抱了没多久，向月明被催促着回去。
程湛把她送房间门口，看着她进去后，才依依不舍离开。
虞苑无言看她：“你们太腻歪了吧。”
向月明傲娇轻哼：“你羡慕了吧。”
虞苑：“……我明天就去找个男朋友。”
丁初笑：“我支持你。”
向月明跟着点头：“没错，我也赞同，你找个小鲜肉吧。”
丁初挑眉：“哟，这是有小鲜肉在追？”
向月明知无不言：“多得是呢。”
她指了指：“别小看我们的虞苑大美女啊，他们之前那个剧组有个小鲜肉，追了她小半年呢。”
虞苑睇她眼：“别瞎说啊，人小弟弟呢。”
“谁知道谁是弟弟。”
向月明想也不想说：“万一是哥哥呢。”
虞苑和丁初默了默，对视一眼说：“我怀疑你在开车。”
向月明眨眼，一脸无辜：“我没有哦，你们别冤枉我。”
三人笑作一团。
一晚上，因为有好友陪伴，向月明的紧张感倒是舒缓了不少。
她其实知道，没有什么害怕和紧张的。
明天的婚礼，会是她最喜欢的，也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
睡前，她还收到了程湛发来的消息。
向月明无声弯了弯唇，把手机放在一侧，愉快入眠。
……
翌日，天公作美，惠风和畅。
十一月下旬的草原，没有夏日那么的绿意盎然，但却有种另类的美。
绿草变黄，被风一吹，摇晃着自己的身躯，看上去脆弱又渺小。
但却引人注目。
向月明早早地便起来了，让化妆师化妆折腾。
她昨晚睡得很好，精神也很好，皮肤状态也好。
换上婚纱出来时候，其余几人都惊呼。
“今天最漂亮的，当属我们的新娘子了。”
“皇冠皇冠，快把皇冠戴上。”
虞苑把皇冠给向月明戴上，忍不住说：“程总可真舍得下血本。”
颜秋枳挑眉：“这是真的小公主了。
我听说这是程湛亲自去拍卖会拍下来的。”
这个婚礼，程湛除了给向月明准备了定制婚纱之外，甚至还特意去了一拍卖会现场，把某位珍藏家珍藏的一个月亮钻石的皇冠拍了下来，送给向月明。
在程湛的能力范围内，他把最好的都给了向月明。
向月明笑，“谢谢。”
沈慕晴看她：“谢什么啊，这是程湛给的，你要谢的话，晚上谢谢程湛啊。”
众人：“……”
准备妥当后，外面传来了热闹的起哄声。
“哟，新郎来了呢。”
“快快快，要红包啊，没有大红包不能见我们新娘。”
“伴郎们好帅啊！”
……
沈慕晴等人能闹，也不怕外面那群人。
向月明坐在椅子上等着过来接自己的人，眉眼间的笑，藏都藏不住。
闹腾了好一会，程湛又是回答问题，又是接受各种体力挑战，又是塞大红包等等，总算是过五关斩六将的到了向月明面前。
两人无声对视，瞳仁里的爱看得见。
“我来接你了。”
向月明抿唇应了声：“好。”
程湛一笑，给她把找出来的高跟鞋穿上，顺势将人抱了出去。
向月明勾着他的脖颈，有种说不出的踏实感。
他来了，她就好了。
亲朋好友都到了。
婚礼上的所有布置，全是向月明喜欢的。
她穿着白色婚纱，戴着皇冠，挽着向教授往前走，接受着亲朋好友的祝福，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向月明脸上带着笑，眼睛和不远处等着自己的男人无声对视着。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真的到了，她突然就不紧张了。
激动还存在，可也相对是可以控制的。
她看着不远处西装笔挺的男人，看着他那双倒映出自己身影的眸子，心跳忽然快了。
之前领证时候，向月明这种情绪不算激动，到这个时候，她其实才有种感觉，她和程湛，是真的结婚了。
她嫁给了，很早就想嫁的人。
向教授把她的手交到程湛手心时候，向月明和他相视一笑。
两人的眼睛里都在诉说着爱意，是什么内容，只有他们最清楚。
婚礼仪式和普通的没有太大差别。
可向月明还是很感动，听到程湛说，这一辈子只会爱她的时候，就是很想哭。
她如愿以偿，嫁给了自己爱的人。
听到他说，愿意一辈子照顾她，无论生老病死时候，向月明忽然就觉得值了。
未来的岁月里，他们一定会相偕到老，永不改变。
两人宣誓时候，眼眶里都含着泪，是热泪盈眶的，是激动的。
向月明撞进他幽深的眸子里，他眼神温柔，就像是之前他说爱她时候一样。
两人的承诺在今天许下，直到生命尽头，都还会存留。
感谢时间，也感谢所有。
让她遇到程湛，爱上他，嫁给他。
两人目光交错，爱意缱绻，温柔又炙热。
他们在亲朋好友祝福下亲吻，拥抱。
接受着所有人真挚的祝福。
两人的手紧紧贴合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
仪式举行后，便是敬酒。
向月明和程湛换了套衣服，游走在亲朋好友间。
婚礼办下来很累，可两人脸上却没有任何倦意。
到晚宴时候，两人甚至还很有精神。
晚宴是沈慕晴主持的，她活跃着现场氛围，招呼着所有还留在晚宴的朋友，为他们这对新人送上祝福。
向月明还上台，给程湛亲自送了一首歌。
很普通的一首歌，可她就是想唱给他听。
今天嫁给你了，我真的觉得很幸福。
到晚宴结束，沈慕晴等人来房间里闹洞房。
向月明和程湛接受着几个人闹腾，配合着。
到后面，还是颜秋枳出面说差不多行了，要给两人留点时间，他们才依依不舍离开。
人走后，房间里突然静了下来。
向月明和不远处关上门的男人无声对视，她坐在原地没动，程湛顿了下，脚步着急地朝她走了过来。
向月明落入了温暖的怀抱，被他用力吻住。
她伸手，紧紧地和他相拥亲吻。
浴室里春光一片。
在某个时刻，程湛把他今天在婚礼上的话，重新贴靠在她耳边又说了一遍。
他说他爱她。
这一辈子，都只爱她。
一室旖旎在月色下散开，向月明承受着他的亲吻，接收着他给予的一切。
听着他诉说爱意的低沉声音，听他说“他爱她”彻彻底底地放心把自己交给他。
她紧贴着他的身躯，把那些藏着的情话全说给他听。
“我也是。”
她缠着他，轻声低语：“我也爱你。”
和你一样，这辈子，只会爱你。
也只想和你一起，相爱走到生命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