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远志也意识到了,羞赧辩解:“别人找上门了,总不能不理,这是基本礼貌。”
但楚鹏没理他,冷着脸看书,楚远志表情讪讪的,也觉得没趣,然后就听到了赵大姐热情的声音,“小楚,今天和我家表妹谈得很不错吧,我表妹说和你相见恨晚呢。”
与此同时,吴婶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几乎和赵婶同步,“小楚,我家小姑子说和你特别有共同语言,兴趣爱好也一致,她请你明晚看电影,是外国译制片,你肯定喜欢看!”
楚翘兴味地看着蠢爹,倒要看他如何应付,明明说一个‘不’就能对付的事,蠢爹却搞出了这么多麻烦,两朵烂桃花,还有医院的章大夫,以后肯定还会有无数的烂桃花,蠢爹不碎尸万段都对不起这么多的桃花债。
楚远志求助地看向女儿,楚翘没理他,再看儿子,儿子也不理他,大宝小宝压根指望不上,楚远志只得硬起头皮,绞尽脑汁地想如何应付,不过还没等他想好措辞,吴婶和赵婶就先斗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挖老娘墙角?你个臭不要脸的,什么都要和老娘争,你怎么不去抢着死啊!”赵婶战斗力惊人,出口就把人送去阎王爷那儿报道。
吴婶也不是善茬,立刻回击:“谁不要脸了?就你家那不要脸的表妹,谁不知道她是搞破鞋的,名声都臭了,你还有脸介绍给小楚?我呸……别以为介绍个工作,就能让小楚娶你家那表子了,我看你们这么着急,怕是那表子肚子里有野种了吧!”
楚翘心跳了跳,和狗弟弟交换了警惕的眼神,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啊。
如果不是身怀鬼胎,那个表妹又何苦第一次见面,就想和蠢爹开房间?
现在可是保守的八十年代,不是几十年后,这种行为真的太狂野了,不是一般人干得出来的,也只有怀了野种的女人,才有可能。
姐弟俩按兵不动,默默看戏,看这俩女人还能爆出多少大料来,最好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我撕了你那大粪嘴,我家表妹是老师,洁身自好,作风正派,谁像你家那骚里骚气的小姑子,天天打扮得跟妖精一样,身边的男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一个排都不止了吧,还不知道打了多少个鬼胎呢,你还有脸说别人?”
“放你狗屁,我家小姑子还是黄花闺女,你个老表子乱泼脏水,小楚眼睛是雪亮的,不会信你这鬼话,你那表妹是什么样的人,去学校打听就知道了,问问她是怎么被前男人休了的?还不是在外面乱搞,让男人抓了现行,衣服都没穿,光溜溜地堵在床上了,哼……说出来我都嫌脏!”
“我撕了你,你净胡说八道,小楚别信她的!”
“小楚,我没骗你,她那表妹就是个表子,你要是娶了那种女人,就成绿毛乌龟了!”
这俩大婶扭成一团,互相揪着对方头发,还时不时踹几脚,都闹成这样了,还有闲工夫和楚远志唠嗑,挤兑对方。
楚远志急得团团转,想过来劝架,可又怕被误伤,只得连声劝说:“别打了,有话好好说,赵大姐,吴大姐,你们别打了……”
楚翘冷眼看着,她这爹永远都只是嘴上说说,从来不会动手,对女儿是这样,对外人也是这样,她爹这种人才是真正的自私自利的人,所以才能活得好。
厂里的其他人都下班了,看到楚家门口的大戏,饭都不做了,围过来看热闹,一个是人事办主任老婆,一个是车间主任老婆,这场大戏的级别相当高呢。
听了一会儿,大家都明白是咋回事了,敢情是两女争一男啊,光棍们都不禁羡慕嫉妒恨了,他们也就只是比楚远志差了点美貌,怎么就像是积压了几十年的残次品,怎么吆喝都卖不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