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
铜锣敲了三下,铁笼子的门轰然倒地。
几名彪形大汉不远不近地围着铁笼子束手而立,并不着急着做什么。
一个穿着黑色礼服,脸上涂抹了厚厚几层白色脂粉的老人一手提着铜锣,一手拎着木锤走了出来,站在舞台正中央,再次狠狠地敲了一下铜锣,朗声道,“小的陈府管家陈迟,姗姗来迟,见谅则个,”微微躬了一下身子,“给各位爷请安了!”
啪啪啪,台下传来排山倒海的掌声。
咣咣,陈词敲了两下铜锣,指了指自己的脸,歪着脑袋问道,“开场之前,且容小的先絮叨几句暖暖场子……敢问各位爷,我白吗?”
“白!”台下的观众哄然大笑齐声答道。
“对咯,小的就是此场话剧的旁白,旁白旁白就是得白,”陈迟摇头晃脑走到韩远旁边,用敲铜锣的木锤指了指韩远,“敢问各位爷,他白吗?”
“不白!”
“是滴,岂止是不白,简直是太特么黑了,”陈迟撅着嘴道,“但就他这样的,却是个小白脸,还特么是个大众小白脸,吃别人的,穿别人的,用别人的。这个别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我家老爷,而他呢,有一个还不知足,又勾搭了小三小四……小十七……围起来都能绕影视城两圈半。各位爷,羡慕不羡慕?”
“羡慕!”
“羡慕也没用,你们又没人那娇俏的小黑脸,也没那过硬的本事,只能眼馋着……要是只这般也就罢了,人自个儿的私生活咱也管不着,”陈迟双手背在身后,伸长脖子,拍着自己的脸道,“可这货啊,太不要脸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行那等龌龊之事,白菜都没答应,他这头猪就拱上去了。诸位,这春天都还没到呢,他自己个儿就开始发情,你们说过分不过分?”
“过分!厕所里撑杆跳,太他娘的过分了!”台下不知从何处冒出一声应答,其他观众立时哈哈大笑。
陈迟站直了身子,又敲了一下铜锣,“你们说该怎么办?”
“阉了他!”一个女人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哐啷一声,一把菜刀飞到舞台上,插在陈迟的脚下。
陈迟摇了摇头,“太残暴太血腥了!咱们都是文明人,我以为,当以直报怨,以直报远嘛……”指了指哪几名彪形大汉,“所以我找来了这些人,都是西班牙斗牛士,给漂亮国的大人物们服务过,我家老爷可是求了人家好久才答应借用一下。今儿个就给各位爷演一个精彩的大戏,美女与野兽,你们说好不好!”
“好!”台下传来震耳欲聋的鼓掌声。
“各位爷稍等片刻,小的跟这货交代几句,咱们就好戏开场……”陈迟踱步来到韩远面前,“怎么样,我欠揍不欠揍?”
“欠揍!我特么想揍得你满地找牙!”韩远咬牙切齿地答道。
“这就对咯,你平常做的那些事比我还欠揍,这才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陈迟耸了耸肩,无可奈何道,“我也是没法子啊,别人可是花了大价钱的,财帛动人心,我家老爷这才想和你翻翻旧账。所以啊,你别怨我们,也别想着逃跑什么的,待会儿你就老老实实受着吧,否则保不齐下次登台的就是你妹妹。”
韩远双目喷火地盯着陈迟,“她在你们手里?”
“在不在的,你演完这出戏就知道了……”陈迟嘴角微微上扬,“现在的女孩子嘛,都有一个明星梦,当了明星就想当影后,这欲望啊就没个到头的,终是折磨自己啊。”
“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定教你们陈家寸草不生……”韩远面色阴沉道,“我这人向来一诺千金,不信你可以试试!”
“狠话啊,谁都会说,狠人呐,未必会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啊。”陈迟瘪了瘪嘴,转身面向观众,咣咣咣,又是连敲三下铜锣,放声高唱,“提笔我画个球,山外青山楼外楼,五名大汉一个妞,曲径通幽好风流!各位爷久等了,敬请观赏……美女与野兽!”
台下传来了犹如雷鸣一般的掌声,四周再次暗了下去,一束追光直直地投在韩远的身上,所有人屏息静气,聚精会神地观看着舞台上的演出。
正当五名彪形大汉眼冒绿光,举步向前的时候,突然从舞台上方落下一根绳子,身穿白色运动装的张允熙戴着一张狐狸面具顺绳而下,咚地一声,落在铁笼上方,半蹲着从身后摸出一把手枪,指着五名彪形大汉寒声道,“不许动,谁再敢往前一步,我就开枪了!我的枪法可不准,打在谁的身上,打在哪个部位都说不准!”
台下又传来一阵响彻天际的掌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