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6:金栗郡(下)【求月票】(2 / 2)

一名亲卫突然现身。

内心对沈棠丈夫新丧的说辞不是很信。

一人上下打量沈棠,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女君请回,这里不招待女客。”

一群人中间,她最中意褚曜,听到褚曜开口说“有疾”,瞬间黑了脸,腰一扭,迈着步子上了花船二楼,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口中还愤愤咬牙咒骂:“看着人模人样,却是中看不中用的,还有疾,实在晦气……”

明面上是她的御史大夫,背地里还帮她管着一支亲卫,有调遣指挥的权利。这支亲卫人员精简,但绝对可信。有些不方便拿到明面上处理的事情,都由他们暗下处理。

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异动?”

沈棠:“……”

既不在生意范畴,也说不得贪污腐败。

这个高利息还是商贾自愿给的。

沈棠心下无语。

老鸨:“……”

也算是一种考验。

老鸨手中捻着颜色艳俗的帕子,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光有钱,还不够。”

老鸨看了一眼沈棠带过来的几个男人,眼神示意她借一步说话:“女君有所不知,您想要求的门路,有个规矩――你要带着足够的钱,你还要跟咱们的头牌春宵一度。”

手中有钱借出去赚点利息不违法。

贵妃榻上有一道睡姿奔放的人影。

通过考验,跨过门槛,大家伙都放心。

房间内只剩她一人,她一脚踹翻矮几。

省吃俭用四五年,终于还清上次荀贞欠下的巨额贷款。纵使无债一身轻,但她也不敢松懈。日后打仗的机会多,少不了荀贞氪金。他大发神威,沈棠就要花去真金白银。

仿佛她任性发泄的“罪证”不曾存在。

回头要告诉那位折冲都尉,她严打力度还不够,人家仍旧在她眼皮底下操着旧业。

他们跟踪到那片乱葬岗的时候,看到空中飘着好几朵绿油油的阴森火焰,近前查探又没有任何痕迹。沈棠闻言没了兴致:“当下这天气,又是坟地众多的乱葬岗,出现鬼火也正常,怕只怕有人在装神弄鬼……”

顾池:“主上怀疑他另有身份?”

老鸨笑道:“见她,要钱。”

沈棠道:“多谢。”

顾池看着自家主公手掌光芒若隐若现,心中叹气连连――这都第五个年头了,地方这些人还没有学乖呢?转念一想,人心本就贪婪。理智知道不能干,但行为控制不祝

花厅之内摆着十几桌食案。

沈棠疑惑:“还需要什么?”

沈棠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往老鸨手中塞钱:“实不相瞒,我这男人刚死没俩月。他尸骨未寒,我就跟花娘……实在不妥。”

“顾相那边有消息了。”

因为折冲府那边时不时就玩钓鱼执法,导致花船对突然冒出来的女客很是抗拒。

“女君请上。”

沈棠一把捏碎了茶盏,她平静看着碎末从指缝流出,冷笑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既然发现了问题,这个问题便要解决。回头朝会,你写个奏折参一下,咱们来一出杀鸡儆猴。借着此事将这个漏洞补上。日后谁再钻一下,我将他全家的头都拧下来1

是商贾做生意困难缺本金,主动上门求人帮忙,而非官员主动索贿,所得利息也是出借本金的回报。真要说这种行为哪里不好?呵呵呵,唯一的问题在于利息过高罢了。

“多谢1

沈棠点点头:“钱,我有。”

这艘花船倒是挺气派,上下五层。

沈棠转身去搬运还未处理完的折子。

“上去吧,今儿运气好。”

沈棠将叉竿取下,放下窗户,看着倾洒地面的月光被腰斩:“确实有这一担心,他所知内容似乎超出一个掮客该有的范围。若掮客有段位,他应该是掮客中的掮客了。”

知道和做到,那是两回事。

沈棠压下狂跳的眉头:“我是女人。”

有,但不多。

鲜红旗帜随着湖面上的风飞扬作响,时不时还能看到有一道道苗条倩影出没,光是看着这幅画面就能嗅到浓郁脂粉香。仗着极佳耳力,她还能听到花船上的声乐笑语。

亲卫道:“还有鬼火。”

确信这是真家伙,这才将手放下。

她坐着马扎,双手手肘撑着膝头。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渠江湖。

直到后半夜――

沈棠睁着一双无辜又湿漉漉的杏眸:“所以……还请通融通融,钱不是无问题。”

回来的时候,原地崭新如初。

沈棠振袖刮起清风,将洒落的茶盏灰烬全部卷入窗外,顾池正要拱手告退,她抬手制止:“等等,望潮,掮客继续盯着。”

手中掂量着沈棠塞过来的银子分量。

一路领到了花船花厅。

让御史台挑事,再借着由头立法。

哪个贪官污吏会不懂这些大道理?

老鸨道:“咱们这艘花船,以前也接待女客的,尊驾不懂没事儿,咱的花娘懂。”

她并未看正在刷刷批奏折的国主,而是迈步走向屏风后面,单膝跪下,垂首听命。

沈棠仍是一副精心装扮过的“寡妇妆”,身边带着“账房”和几个“家丁护卫”守在岸边某处。她已经从折冲府收到消息,那艘花船将会在半个时辰之后,出现在附近。

屏风后架着一张贵妃榻。

谁的人生都有跌入低谷的时候,借钱过难关很正常。借债之人度过难关,债主也能赚点儿利息。民间将钱借出,不过是图人家利息。不给利息,人家凭什么借钱给你?

这事儿,褚曜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怎么个非常人?”

她如今在努力攒钱。

顾池拱手领命:“臣告退。”

行为举止,看着更像是在梦游。

所谓“投名状”就是“自污”了。

褚曜道:“有疾。”

第二日,渠江湖,岸边。

那花魁抬手拨开珍珠帘幕,露出真容。

“不知,女君要借多少本金?”

沈棠反问:“借多少可保生意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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