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离得远的人,过了一会子也闻见了这味儿,毕竟整个儿内馆各处少说也有四五十只兔子同时都被划伤了,个个都见了血。</p>
周阿翁这会子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盯着那只皮毛上泊泊流血的灰猫兔子看。</p>
就见换了一身儿干净衣裳的那位医师直接从兵士手中接过兔子,很是干净利落的就把这蹬脚乱踹的兔子用布条给绑在了那高几上特制的木台子上去了。</p>
周阿翁眼前这只兔子被伤了脊背,因此这只兔子是趴着被绑的。</p>
而唐明月他们过道的那只兔子确实被伤了柔软的腹部,因此是仰面被绑的。</p>
不论是趴着的还是仰面的兔子,这会子都被高几前的医师拿着剃刀给剃了伤口的毛。</p>
高台上的孙医正面前的高几上也绑好了一只受了伤的兔子,然后之前讲话的那医师再次出言:“诸位,因是用这活兔展示,所以只绑住了就是。</p>
若是人受了伤,自是要用汤药或是金针术令人昏睡过去,没了痛感,才好缝合的。”</p>
台下的医师自是明白这道理的,这话其实是说给那些来看热闹的平民听的。</p>
周阿翁眼睛盯在自己身前那高几上的兔子身上,耳朵却是竖起来听着高台上的医师讲话。</p>
他点点头,有些明白起来今儿个这缝合术的意思了。</p>
他想着兔子身上那处刮好了毛的伤口其实和刚才展示的带皮鲜猪肉上的伤口是一样的。</p>
只见那医师拿起沾了高浓度酒精的布巾子去擦拭兔子的伤口,得亏兔子被绑的结实,要不然这般疼痛之下怕不是得掀翻了这木台子去。</p>
然后一切都如周阿翁所想,撒了高浓度酒精之后,医师又撒了金疮药,然后穿针引线的给这伤口缝合了起来。</p>
“果然,和那猪肉上的伤口一样的。”</p>
周阿翁都能瞧明白的事,本就是医师的唐明光等人又怎会不明白?</p>
不过,医师的切入角度自是与周阿翁他们不一样了。</p>
“厉害,三郎,你之前与我说得那番话怕不是哄我的吧?</p>
我瞧着这缝合术可不像是没有天赋的人能做的事!</p>
早先在那不能动的猪肉上缝针看着还算简单,好似没什么难度。</p>
可这活兔子身上,可是完全不同了的,哪里还能说是熟能生巧就能行的事?</p>
我看啊,这缝合术是需要天分的,同那金针术一般。”</p>
唐明月听了这话,却是不怎么同意的。</p>
“二兄,并非如此。</p>
你信我,这缝合术当真是可熟能生巧就能上手的。</p>
无非就是有的人缝的好看,不留疤痕;</p>
而有的人就缝的丑陋,那疤痕好似蜈蚣一般就是了。</p>
二兄,待得今日归家,我拿那套器具于你一试,你就知晓了。”</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