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兰的二叔,也是快六十的人了,精气神十足,个子不高,说话有点尖嗓,在街里一站,离老远就能听出是他说话,因为他能张罗,村里有个红白喜事啥的,都找他去帮忙,刘玉兰爸爸是他亲大哥,活着的时候,跟他死不对付,哥俩的性格一点也不一样,就为这,两家的关系始终就不好,也就是逢年过节,刘玉兰的两个姑姑回娘家看看,勉强能把哥仨聚一块,谁跟谁也没话说。</p>try{ggauto();} catch(ex){}
“玉兰,你先别哭了,玉洁呢,赶紧给她打电话,你们姐俩商量,给你妈买寿衣,赶紧给她穿上,这天还是挺热,人不能放着,我赶紧联系冷棺,唉!事儿出来了,就不能慌,该办事办事!”</p>
刘玉兰抹着眼泪,勉强站起来,“行,二叔,家里的事,全凭您做主,我什么也不懂,您看着安排吧。”</p>
“没事,我哥嫂不在了,我理应当尽心尽力去操持,你放心吧,有二叔在,什么事都办的过去。”</p>
“到底还是一家人呢!”刘玉兰平生第一次感觉二叔是那么可亲可敬,有他操持着,自己还算是有个主心骨。</p>
林东也是暗暗佩服,自从记事起,就没少听刘婶跟母亲叨唠她家这个二叔这不好,那不好,跳海占干地,拔尖抢上不吃亏,现在看来,刘婶儿的话,也是太过偏激了。</p>
刘玉兰二叔哇哇一通电话,一会儿的功夫,村里的大寮,捞忙的,灵棚,大棚席,所有的丧葬用品,一应俱全,都来了,刘玉兰,刘玉洁姐俩哭着给母亲穿好寿衣,心如刀割,父亲走的时候,虽然伤心,但是有母亲在,心里有主心骨,现在母亲突然间走了,感觉天要塌下来似的,家轰然间就没了!</p>
“姐,妈走了,爸走了,二姐也走了,以后咱俩怎么办!咱们没有家了!”玉洁泣不成声。</p>
刘玉兰哽咽到,“玉洁,以后,就咱姐俩相依为命了,这不是还有叔叔婶子吗,咱们好好孝敬他们,就全当是咱的爸妈还在!”</p>
刘玉兰的二婶是个性格比较内向的,人挺老实,自从嫁给她二叔,什么事也不操心,家里家外,都是她二叔说了算。这会儿听到俩孩子说这话,实在忍不住了,抱着玉兰,玉洁失声痛哭。</p>
她二婶这一哭,这姐俩更哭的凶了,顿时间,刘家是哀声一片!</p>
林东跟着忙前忙后,触景生情,想起了父亲去世的时候的情景,想起了刘婶儿生前的音容笑貌,想起了以前的点点滴滴,心中酸楚,暗自思量,在生死面前,什么事都不叫事儿了。</p>
“刘婶儿呀!我来晚了!刘婶呀!您怎么就这么快就走了呀!”</p>
“客吊!”</p>
“这是哪的亲戚?”林东正在跟着搭灵棚,听到有客人来,赶紧闪开,别挡着人家行礼。</p>
等他闪到一边,回头看时,差点把他气晕,来吊唁的不是别人,正是钱贵!只见他油头粉面,白衬衣,浅灰色西裤,崭新的皮带围在腰间,皮凉鞋擦的锃亮,就这打扮,你要说他从哪出差刚回来,不像,一点风尘仆仆的气息都没有,要说他从家刚出来,一个村的吊个唁,也不至于这么装扮。</p>
刘婶儿突然离世,这一折腾,林东本来是把他和刘玉兰的事暂时忘了,现在看见钱贵来了,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姐姐回家住二十来天了,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看见过他影儿,估计他做出这事,没脸见也不敢见林东,躲起来了,现在竟像个门前贵客一样跑来吊唁,今天,一定要好好跟你算账!</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