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越性格多疑,又颇为优柔寡断,否则也不会在诸多王爷反叛之后最后一个起势。但也正是因为他拖到了最后,才有今日的风光。可是他也面临许多问题,内忧外患很是头疼。</p>
之前,羊献容就猜测为何他不做皇帝,而要把皇位拱手相让给一个毫无建树及名分的皇子,不过是想做幕后之人,搜刮大量金银财宝之后便远离朝堂。</p>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司马越贪财。</p>
现在,将《帝皇书》给他,甚至比传国玉玺更有效果。更何况,她只是要嵇飞燕的性命。一个女人,对于这样的男人来说,并不是什么不能割舍的。</p>
“这事情我再想想。”司马越明显犹豫起来,“你要知道,嵇飞燕对于我来说……很重要。”</p>
“是呀,她又蠢又有野心。迟早也是祸害。”羊献容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嵇飞燕的厌恶,“我也不同你绕弯子了,《帝皇书》这种东西,就是用她的命来换,没有例外。”</p>
这句话将司马越的脸都吓白了,他跳离了这个座位三尺远,怒目圆睁地看着羊献容,几乎是攥了拳头。“羊献容!”</p>
洛阳城内外早已经站满了士兵维持秩序,毛鸿宾带着秦朝歌忙前忙后,一刻不得闲。这两个人全都顶着大黑眼圈,努力瞪大了眼睛盯着棺椁从皇宫之中运了出来,慢慢出了城,前往太阳陵的方向行进。</p>
“可你是凤命……”</p>
新皇司马炽的马车紧紧跟在灵柩马车的后面,羊献容的凤辇跟在他的后面。她素颜素衣,耳畔只有那一对金镶玉的白玉耳坠。她坐在缓慢行驶的马车中,手中握着司马衷留给她的那片黄色丝绢。没有眼泪,或许是早已经流干了。她的眼睛极为明亮,在黑夜之中竟然有种夺目的光彩。</p>
后来,羊献容让张良锄把张度接到了天元宫里养伤,自己每日都要去看看他,和他说说话,关于司马衷小时候的趣事,还有那些宫中往事。</p>
司马炽已经开始临朝听政,但也只是听着,连话都没有。</p>
他们要赶在午时之前将灵柩送到太阳陵中安葬,反而要走得极快才可以。等走到天亮时,已经有很多人跟不上了,特别是那些女眷体力不支,跪坐在道路两旁,看起来也很是狼狈。</p>
“行吧。”司马越站起了身,“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吧?我还要同刘渊谈一谈事情呢。”</p>
所以,所有人都在等司马衷下葬的这一日。</p>
张度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发呆。</p>
一切都似乎回归了正轨,但坊间众人都在窃窃私语有关司马越身穿龙袍的事情,再结合之前有关他毒死司马衷的流言,隐隐都觉得怕还是有大事情要发生的。</p>
或许,她们认命了?</p>
香烟缭绕,呜咽声声。</p>
那些各怀心思的人早已经走得一干二净,留下的不过是司马衷曾经后宫的那些女子们。这些女子早已经过了韶华,不少都是满头白发,容颜衰老。她们没有地方去,最终的归宿又是要为死去的皇上殉葬么?</p>
张度强撑着一口气,说是等羊献容殉葬时,也一定要带着他。</p>
有人开始抱怨,还悄悄说着何必要为这样一个傻子搞这么大阵仗呢?</p>
送葬的队伍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车轮马蹄的声音,连哭泣的声音都没有。</p>try{ggauto();} catch(ex){}
“有何不可?”羊献容又笑了起来,“对于我来说,这反而是解脱。”</p>
翠喜和兰香也坐在马车之上,袁蹇硕和贺久年驾车。这两人被放了出来,看起来也吃了些苦头,身上脸上全都有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