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局势混乱,师父说要我保护你的。”许鹤年继续摇头。</p>
“你忘记了么?许真人是要你保护大晋的皇后,而我现在已经不是皇后了,你无须保护我。”羊献容也摇头。</p>
许鹤年看着他,一直皱着眉头,“大晋还在。”</p>try{ggauto();} catch(ex){}
“但你是不是刚才掐算过了,很快就没有了?”羊献容早已经看到刚刚许鹤年神情有异,就猜到了。“你想想当年许真人已经算过了,这日子也是要差不多了。”</p>
“那我更应该保护你……”</p>
“许真人说要你保护的是大晋皇后,但我不是了。”羊献容又摇头,“你应当知道的是,当年许真人是和先皇司马炎有过协议,他要他保护司马衷的周全。之后,许真人也觉得将我扯入乱局,总应当再找个人保护我……其实也没必要,没有了这个身份,我也不过是一介草民。另外,羊献怜也死了,你也无需熬药了。再有,与我而言,要求你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那些装神弄鬼的事情本身就违背了道教的初衷,而令世间起了波澜……也对于你的道行有所损害,是极为不好的事情。稍后,定然还会发生很多事情,你还是赶紧走吧,回终南山找你师父也是好的。”</p>
羊献容攥了攥拳头,想起了那些过往,又好笑又好气,但始终全都是过去的事情了。</p>
许鹤年的眼中有了一丝波澜,他的那些“雕虫小技”的确是有损道行,特别是他师父很不喜欢看到的。但是,始终他也是年轻人,总是觉得有趣的。“就算是要走,我也不能现在走,必须看到你安全了,我才放心。”</p>
“那也不必了,我稍后是要回洛阳把司马静接出来的。”羊献容看了一眼已经走过来的刘曜,“你也看到了,保护我的人很多,你留下来也未必是好事情。”</p>
“你知道我刚才算的是什么?”许鹤年忽然问道。</p>
“难道不是大晋的国运?”这次轮到羊献容愣住了。</p>
“师父都算过了,我何必再多此一举做验证了。我只是在算你……的未来。”许鹤年没有隐瞒,“应该还是很好的。”</p>
“那不就好了。”羊献容笑了起来,眼眉之中光彩流转。“许道兄,其实经历了这么多,我们这一路走来也看了无数的生死,活着固然有趣,但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对不对?”</p>
“哎……”许鹤年重重地叹了口气,“但愿吧,这世间总会有让你舍不得的事情,让你很难离开的。”</p>
“再难也没办法了。”羊献容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早已经写好字的明黄色丝绢,将传国玉玺的印章盖了上去。就像是当时为许真人盖上传国玉玺大印一般,不过因为那上面的红色印泥已经掉了不少,即便是用力,也还是模糊了许多。不过,总算是盖上了,她看着这块丝绢又笑了起来,“当年,那个傻子可是没想到这丝绢用作了诏书吧。哦,你放心,这是干净完全没有用过的。我当年攒了不少条,也都是浆洗干净没有药粉的。”</p>
许鹤年接过了这块丝绢,上面只有十六个字:浮云过隙,诺言千金。自此放下,海阔天空。</p>
她娟秀的字迹仿佛描述了很多事情,但又似乎早已经放开。若是许鹤年再执意跟着她,就显得矫情了。她不想他卷入未来又是十几年更惨烈的战火之中,她只希望他能够完成自己闲云野鹤的梦想,但现在想想,这样的日子他真的会快乐么?</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