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们的目光又纷纷投到沃特的身上,他能够感觉到权贵们饥渴地审视。
“我们在流放中又度过了一年,奥苏安的篡位者们又欠下了一份血债。”安娜萨拉的左手肘拄在王座的扶手上,左手支撑着下巴懒懒散散地说道。
“我们不会宽恕!我们不会遗忘!”沃特回答道。
“我们是寒冷与黑暗的子民,由我们的恨意所支撑!我们为巫王陛下而活,为了纠正古老的错误而活!”
“通过烈火、鲜血与毁灭!”
安娜萨拉缓缓地站了起来,走下台阶逼近沃特,若隐若现的黑气从她的眼中散出。
“忠诚的臣民向他的夜督献上贡品。刺棘家族的沃特,你会有什么贡品放在我的脚下?”
“伟大的夜督,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您的:我的剑刃,我的家产,我的仇恨。它们就是我的全部!”
安娜萨拉露出了无聊的表情缓缓地说道:“纳迦罗斯没有弱者!其他的臣民在我脚边献上着黄金、身体和武器。他们为克拉卡隆德和巫王陛下服务,给我们的敌人带来折磨。”接着她又说道“每次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很明显,安娜萨拉对沃特这种模板式的回答并不满意。
沃特突然发起癫来说道:““那就杀了我吧!让我的血浇灌克拉卡隆德!弱者不能打击敌人,也不能维护杜鲁奇的法律,更不能为您和巫王陛下服务。”
接着沃特咆哮起来说道:“但忠诚这种品质却在纳迦罗斯尤为珍贵,聪明的夜督可不会将它肆意挥霍。杜鲁齐豪饮世界之渊!我们站在外层黑暗的边缘,陶醉其中,没有其他种族会这样。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我们会洒下血海,掀起腥风血雨,肆意收割,但我们不会浪费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安娜萨拉沉默地看着沃特,突然,她伸出手说道:“总算有点新花样了,我接受你的效忠,沃特·刺棘,希望你把这个伟大血脉和头衔传承下去。但是,仅凭忠诚是不够的,奴隶必须敬畏主人,尊敬必须要靠鞭打。既然你献上了一份薄礼,那么你就多尝点苦难的滋味吧。”
意识如潮水般倒流,填满脑海的角落和缝隙。沃特感觉自己在行走着,步伐麻木、停滞不前。他的贵族长袍被汗水、尿液和鲜血浸透。他的嘴里有血腥味,舌头被咬过的地方肿了起来。成群结队的杜鲁奇从他的两旁经过,苍白的脸庞模糊地漂浮在他感知的边缘。
沃特的脑海里有阴影,正从他的意识中悄然退去。黑暗、冰冷、利爪,古老得无法理解。它们既让他心动,又让他不安。如果他太过专注于记忆,就会感到自己对身体的脆弱控制开始崩溃。他突然看到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向他微笑着缓缓地走了过来,他也伸出手想拥抱他的父亲,就在即将要抱到的一瞬间,世界重新聚焦。
此时,雷恩搀扶着沃特站在夜督城堡的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