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凯兰总是比塞巴斯提慢一步,收集的任何可靠的信息最终都被证明是虚假的。每条道路似乎都是盲目的,即使那些贩卖信息的掮客知道些什么也绝口不提。利用猎巫人的询问地方官员也无济于事,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官员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会行走的野兽。有的时候,猎巫人的身份在帝国境内并不是那么的好用,甚至是被排斥的,有的时候他会拿出他那微薄的收入进行行贿,但也无济于事,塞巴斯提似乎消失了。</P></p>try{ggauto();} catch(ex){}
在斯凯兰看来,塞巴斯提似乎不是是强盗头目那么简单,塞巴斯提似乎有很多很多的朋友,这些这些朋友的影响力足以帮助塞巴斯提消失。在他的认知中这是不正常的,说话是人的天性,话语是有生命的,就像混沌和邪恶一样不断的在人群中传播。然而围绕着塞巴斯提的话语却没有任何的着落,这本身就不正常。</P></p>
也许别人会选择放弃,让塞巴斯提消失在空气中,当个幽灵,但斯凯兰不会。塞巴斯提是他的执念,强烈的复仇欲望驱使着他,塞巴斯提带领一群强盗杀了他的妻子,这是他所无法接受的,这是无法宽恕的,没有宽恕,就不可能忘记!</P></p>
挫败感和执念折磨着斯凯兰,他已经来到希尔瓦尼亚一年了,这是艰难的一年,这是失败的一年,挫败感沉重地压在他的身上。痛苦和失望烙他脸上的每一条皱纹中,他的眼睛中流露出极度的痛苦,他被一个事情所困扰,塞巴斯提还活着,就在希尔瓦尼亚,但他就是找不到,这仿佛就是一种羞辱,上演着猫捉老鼠的游戏。</P></p>
自从斯凯兰和斯蒂芬来到邓肯霍夫后,有几次他差点就找到塞巴斯提了,他能感觉到他距离塞巴斯提非常近,在旅店和赌场的空气中,他都闻到塞巴斯提的味道,但他就是找不到塞巴斯提,每当他展开寻找时,塞巴斯提总能消失的无影无踪。</P></p>
斯凯兰结合了所有的情况得出了一个他所能得出的结论,这个结论是惊人,但也是合理的,塞巴斯提的朋友比他想的还要强大,强大到有着惊人的权势,可以庇护杀了他妻子的凶手,这不是一个令他不安的结论,这让他无法相信那些掮客们,他开始拒绝那些掮客所提供的任何情报,通过自己的方式展开寻找。</P></p>
最终,作为猎巫人的斯凯兰还是寻找到了蛛丝马迹,一切都指向死亡之舞,他和斯凯兰找到了一位酒商,在他看来酒商无疑是一位好人。酒商是好人是有原因的,在聊天中他得知,酒商之所以会冒着危险把他和斯凯兰留在身边是因为同情他俩,并且与他俩有相同的遭遇。</P></p>
几年前,酒商的妻女也被强盗夺去了生命,在某种程度上,他嫉妒斯凯兰和对那群强盗的无情追捕,这是他做不到的,但他还是愿意帮助斯凯兰和斯蒂芬。他作为作为邓肯霍夫城堡宴会酒水的提供者,有让斯凯兰和斯蒂芬混入其中的办法,他让斯凯兰和斯蒂芬躲进了酒桶中。</P></p>
斯凯兰和斯蒂芬很快从地下室来到了厨房,他们在厨房的门口停了下来,厨房里发出的声音传到了他俩的耳朵里,毫无疑问,厨房里的工作人员们在努力地工作,为宴会准备精心制作的食物。</P></p>
“如果我们不能离开这里,下辈子你会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斯蒂芬低声说道,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P></p>
“我曾拥有过美好的生活,一个默默无闻的帝国农民,生活在帝国的偏僻角落中,与妻子过着幸福的生活,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回到那个时候,做回过去的我,而不是现在的我。”</P></p>
“我也想回到那一天,不过我想我会选择和他们一起死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活着。”</P></p>
“开始吧,我的姐夫,我能感觉到死亡在召唤着我们。”斯凯兰用坚定的语气说道,说完后把捅装的葡萄酒扛在肩上,推开门走上仆人用的狭窄楼梯。</P></p>
从农民变成猎巫人的斯蒂芬经历过很多,他没有理会厨房内工作人员的表情,不停的向前走着,扛着酒桶的他在城堡的下层穿梭着,寻找通往上层的楼梯。走廊挂满了挂饰,从冰冷的地板到铺满绒毡的墙壁,最终,吵闹声把他引向了大厅。</P></p>
进入大厅的那一刻,吵闹声变成了轰鸣声,湿热的大厅内挤满了人,谈话声和欢笑声不停的涌进斯凯兰的耳朵,所有的人都戴着古怪的面具,那种感觉仿佛就像那些人是刚从坟墓中爬出来的似得。好在当他出现在大厅的那一刻,一名年轻的侍者出现在他的面前,将面具塞进他和斯蒂芬的手中。</P></p>
放下酒桶的斯凯兰在人群中穿梭着,寻找着,各种声音像潮水一样冲刷着他,人们优雅地移动着,仿佛那些步伐就像是之前就策划好的一样,他不停的寻找着,看着那些令他眼花缭乱的面具,现在的他内心非常的确定,塞巴斯提肯定潜伏在这些戴着面具的人群中。</P></p>
音乐的节奏渐渐变得忧郁,不停寻找的斯凯兰最终找到了他的目标。</P></p>
一个枯槁的年轻人站在红木栏杆上,他的目光冷漠而坚定,似乎在藐视着舞池中那些跳动的身影,他仿佛看到了一群苍蝇在某个已经死去的动物尸体上蠕动,他脸上的厌恶之情毫不掩饰。</P></p>
在年轻人的身后,站着五个人,其中两个与他长得十分相像,他们似乎是兄弟。他们身上带着武器,准备随时介入,以控制任何可能发生的骚乱。他们的目光警惕而冷酷,仿佛他们是来自某个家族的卫士,誓死扞卫着他们的主人和家族的荣誉。如果舞池陷入混乱,因为酒鬼的骚乱或边境男爵的愤怒,他们将立即行动,以维护秩序和安全。</P></p>
找到目标的斯凯兰没有贸然行动,他在会场中兜兜转转着,转身的时候不停的用余光侦查,随着他不断的接近目标,他看到他所想看到的东西,他看到了塞巴斯提额头上的符号。他不停的深入呼吸,把湿热的空气吸入肺中,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然,他怕自己一下秒掏出藏在衣服下面的手弩,对着塞巴斯提的喉咙发射。</P></p>
越是控制,那种想法就越是在脑海中蔓延,他想象着自己掏出手弩,按动开关,看着致命的弩箭洞穿塞巴斯提的喉咙,一瞬间的冲击让塞巴斯提困惑,随后血液从脖子上的动脉喷溅而出。这种想法试图支配着他,他不断的控制着自己的想法,他今天就没准备活着出去,这一切都会在今晚结束,但他不准备现在就掏出手弩,他距离塞巴斯提实在是太远了。</P></p>
斯蒂芬再次环顾会场,试图寻找通向上层的楼梯,但他什么都没找到,会场周围的石柱上覆盖着厚厚的天鹅绒,四面墙上都挂着华丽的挂毯。想法在他的脑海中蔓延着,人们包围了他,让切断与斯蒂芬的联系,他只能不停的前进,试着压根就不存在的缝隙中穿过去,但缝隙是不存在的,直到音乐的音调再次转变。</P></p>
弗拉德和伊莎贝拉出现了,人们让开了一条道路,斯凯兰利用了这个机会从缝隙中挤了出去,当挤出去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他看到人们正试图接近伯爵和夫人,他看到了被困住的斯蒂芬。斯蒂芬正试图从人群中挤出,但他的体格实在是太健壮了,健壮到他根本就挤不出去。他别无选择,他不能回头,也不能在这里等待,</P></p>
在弗拉德的祝酒引来了一阵掌声时,斯蒂芬穿越天鹅绒,他试着寻找一条能通往上层的楼梯,当他开推开第二块天鹅绒窗帘时,他找到到了隐藏的通道,他没有选择进去,因为他认为这条通道似乎通向城堡的更深处,而不是上层。第三块的后面隐藏着一条被锁住的门,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最后一块。</P></p>
随着音乐的再次的响起,斯凯兰爬上了楼梯,这时更多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翻涌,这些想法毫目的,而且他也无法控制,他无法冷静地思考。他的身体因兴奋和期待而颤抖着,他戴上了手套,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玻璃瓶。</P></p>
斯蒂芬被困在人群中,是斯凯兰想看到的,因为他并没有对他的姐夫说实话,他知道这其中的风险,他要当着会场几百人,当着伯爵和伯爵夫人的面杀了塞巴斯提,这让他对活着离开邓肯霍夫城堡不抱有任何想法,不过这不重要。</P></p>
重要的是,斯凯兰为他的妻子报仇了,杀戮的循环将在今晚停止,他不惧怕死亡,死亡对他来说什么可怕的了,他的妻子在莫尔的国度等着他,他会和他的妻子再次在一起,或许正如弗拉德说的那样,死亡是值得庆祝的。</P></p>
音乐声掩盖了斯凯兰的脚步声,他看到了走廊中有四个人与塞巴斯提站在一起,但他不在乎,他的眼中只有塞巴斯提,其他的都不重要。他左手的拳头握紧了玻璃瓶,当他靠近时,其中一个人转身看见了他。</P></p>
“下去,这里不允许上来。”</P></p>
“我可以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P></p>
随着斯凯兰声音的响起,塞巴斯提转过身来。当塞巴斯提转过来的那一刻,他似乎在塞巴斯提眼睛中看到了一丝已经认出来他的眼神。</P></p>
“你做到了,好吧,但不是今天,在我决定给你一次让你终身难忘的教训之前,请你赶紧下楼。”</P></p>
“我什么也没忘记,我的妻子,我的女儿,我的朋友。他们都在这里,他们都在这里,燃烧着!”正如斯凯兰想的那样,塞巴斯提认出了他,但他没有转身下楼,而是向前走了两步,用仇恨地语气说道,说的同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P></p>
“所以……你是猎巫人?是吗?我以为你会……长得很高,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矮?就像矮人一样。”</P></p>
“看来你们俩……似乎认识?”其中一人走了出来,站在斯凯兰和塞巴斯提之间询问道。</P></p>
“没有,完全没有问题,因为他快要死了。”塞巴斯提笑着摇头说道,他的笑容格外的残酷,他的嘴唇向后翘起,露出了口中尖利的牙齿。</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