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可是我听那附近的人说，那些乞讨者有很多是职业的，是假扮的……这样的欺骗行为，不抓他们还给钱，不是纵容吗？”

“抓不完的。即使你知道他们有些是假扮的……再说，你能完全分辨吗？”

“不能。我也是听说的。”

“那不就是了。只要不扰乱正常市场持续，不惊扰路人，就随他们便吧！再说只要生活能勉强过得去，哪有很多人愿意去做乞丐。”

“好吧。”三胖为难点头。

“这事你要是觉得难，可以领几个挑选的人一起去。”

“不用。保证完成任务！”

三胖立正，敬礼，表态。

“好，这事你要是干得漂亮，回头我给你记一功！”

“是！不过老大，除了记功，还有没有什么其它的比较实在的奖励？”

“你想要什么？”肖白斜睁着眼，问道。

“我要老大命令大姐头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三胖涎着脸，有些猥琐的贱笑要求。

“滚！老子都还没抱过呢……”

肖白将胖胖的下属一脚踢开。

……

开完例会，又找三胖谈完事，时近入夜。

帝都上京城的深秋与初冬之间，季节实不分明，只有森森的寒气越来越刺骨，越来越深。

肖白站在自己营房门前，背对房门，抬头望着天上星星点点，暂时没有推门进去歇息。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她的眼光，她的眼光，好似好似星星发光。睇见，睇见，心更慌……”

感受着四周天地间的清冷之气，看着营房上空的点点星辰，肖白即兴小声默诵了两句古人的诗，觉得不太应景，意犹未尽的又接着唱了段不知哪里听来的童谣。

只是童谣唱完，他感觉四周寒风笼罩，身子越来越冷，直到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

部队调来上京已经有几日。

这些天，肖白忙着各种事。

无道大哥那边他只去了两回，还有小郡主，从前次在中央公园小聚，他们也再没遇上。本来前晚有个机会，也被他磨磨蹭蹭的给放掉了。

寒颤过后，肖白收拢夜间观星的心绪，站在自己居住的营房门前，不自觉的想到了这些事以及往前一些的更多事……

“头儿，你说我们会死吗？”

“头儿，我害怕！我不想死。”

“头儿，你有理想吗？”

不知怎的，最后肖白脑中突然映照出一张年轻的略显稚嫩的脸。

他想起了那个初上西北高原，深夜月光下站在山底值夜的年轻士兵。

那是他从楚州带过去的。

男孩子平日话不多，也不大爱和大家瞎闹嬉戏，总是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走路吃饭出任务，便是同寝的士兵，也只知他有个外号叫“小呆”，意思是大家都觉得小伙子太安静太木讷太呆。

但是肖白清楚，小伙不呆，小伙只是习惯了安静，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解决。

因为，他见过小伙入伍前的光景……

小呆是个无依无靠在楚州城郊一间茅舍里生活的孤儿。

母亲难产而逝，父亲幼时而亡，他随祖母长到十岁，便是最亲爱的祖母也在那年入冬的一个夜晚撒手人寰，离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