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一直等了半小时,等得招娣都在车厢里哈欠连连的陪着佳琪睡去了。
“妈蛋!不等了,咱们走!”
肖白坐在车辕上,朝青山板地面大力啐了一口,指挥众人开拔回营。
这都半个多小时过去,很够意思了。
有个下属酒刚醒得差不多,摇摇晃晃的翻身上马后,眼神迷茫的对肖白问了一句:“老大!龚爷到底去哪了?”
肖白没好气答道:“掉粪坑了。”
下属回神,惊讶脸,在“啊”了一声后,突然高声对大家喊道:“不好啦!老龚掉粪坑啦!”
随着这一声拖着长音的呐喊宣布,众属下立马炸锅,酒意全醒。
……
老兵是高手,自然是不会掉粪坑的,但在广场上等不到他也是真的。
守备军里现在没人知晓他这会去了哪里,包括肖白。
……
……
皇城。
不知名宫殿内一间储存物资的库房。
腰里别着一根黄铜烟杆的老兵不知在哪弄了块乌漆嘛黑的破布,围在全是褶子的脸颊上,在这间堆满了好酒的库房里蹑手蹑脚的翻拣着。
“羊圈山,三十年陈酿,时间太短,不要。”
“梅花村,五十年陈酿,时间还可以,先不要,再找找。”
“六粮液,一百年!好好好,此等佳酿终于被我找到了!”
老兵猫着身子,两眼放光,悄声嘀咕,他终于在这间库房里找到这处放好酒的地。
在手上啐了一口唾沫星后,又转身看了看四周,库房里很安静,库房外面也很安静。
大家伙今天绕着庆功宴忙了大半天,这会都歇去了,正是他行动的好时候。
将一箱窖藏百年的六粮液搬上肩头,老兵脸上的褶子都要乐开了花。
他现在深感自己果然身手不凡,智慧无双,懂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和灯下黑……
“为救李郎离家远,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哇,好新鲜啦!”志得意满的老兵背着酒,猫着身子,情不自禁的小声哼唱了一段小戏,感觉好嗨呀,人生就快达到了高潮……
可惜,等他哼完选段中的这句,另个声音突然在房中响起,刚好接了他这句。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人人夸我潘安貌,原来纱帽照哇,照婵娟哪!”
老兵听此,赶忙放下酒箱,手按腰间黄铜烟杆,运起体内真力,紧张轻喝一声:“是谁?谁在那边?”
暗处的人没有回答,反而莫名其妙的又吐一句:“天王盖地虎。”
老兵脱口回对:“宝塔镇河妖。”
“么哈么哈。”
“正晌午时说话,谁也没有家。”
“脸红什么?”
“精神焕发!”
“怎么又黄了?”
“防冷涂的蜡!”
奇奇怪怪像暗语一样的对话完毕,对面忽然没了动静,半晌后才问了句,“这么说你也是保龙一族的人了?”
同时,暗里的人从藏身的地方慢慢走出来,与老兵隔空相对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