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肖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雪花落下,尘埃落定,他从雪雾里跳出来,看着已经距离他几十步远的武家大小姐,不自觉笑了一下。
距离产生美,但距离却不一定代表安全,特别是对面人拉开的距离根本没有超出手上血滴子的攻击范围。
二十多米,不到三十米吧,这种距离正好是他目前练习的范围,不能说百发百中,至少也是十中八九。
男人婆,等着吧!马上让你好看……
肖白停住身子,盯着前面站在一块干净地方的灰色身影,抬了抬手,打算找个最合适的角度放出手里的神秘武器——血滴子。
对面,出于三阶卓越境高手的感知,武若男也将目光汇聚到了肖白手上。
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绕天涯……不是,应该是你是渔夫我是鱼,要么被你捕捉,要么撕开渔网重新畅游深潭……
盯着肖白手里的奇怪工具,一刹那间,武若男恍然失神。
这边,肖白却不会一直给机会,他已经在两个呼吸间将自身的姿态调整到最佳,将攻击角度调整到最优。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去吧!
肖白轻叱一声,上半身弓起,一把掷出手里的血滴子。
顿时,一顶直径尺许的血色网兜朝武若男站立的位置电射而来,还夹杂着呜呜咽咽的破风声,煞是骇人。
经过几千近万次的苦练而汇聚成对活人的一击,果然没那么容易躲避。
武若男盯着激射过来的血色网兜,虽然还不明晰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但此物上泛出的煞气,已经不自觉令她全身的寒毛倒竖起来……这种恐怖的感觉没有强到让人心悸,而是犹如一条飞舞的眼镜蛇,看一眼都觉得瘆得慌。
这件血红色的玩意绝不是渔夫的捕鱼工具,而是货真价实的必杀器!
思绪只在一瞬间,血色网兜已经近在眼前,武若男赶忙调整状态,想要避过这一击。
只是,对面的人操控之术相当高明,早就预判到了她退走躲避的道路……四面八方。
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以一种不体面的方式束手就擒吗?
所谓鱼游深潭,龙归大海,自从前日晋入三阶卓越境后,武若男身上的傲气更甚往昔,她自信哪怕是个女子之身,她也绝不会弱于世间那些俗气的男人,特别是面前这个说话不好听,行事性格都太二的家伙……
只是,对面的人操控之术相当高明,对目标的预判走位也相当精准,令她想要挣扎一下都不能。
左?不保险,不行。
右?不保险,不行。
前?自投罗网,不行。
后?速度太慢,不行。
下?掘地三尺,时间不够,更不行。
上?应该可以……
判断就在一瞬间,武若男身子微蹲,然后一个弹跳,带着身上若有若无的电芒,笔直蹦起来,高度在血色网兜行进路线之上。
这边,肖白牵着连接血滴子网兜的神蚕丝线,盯着前方的灰色人影,早已在心中给她判了“死刑”。
女人嘛,就该学着温柔,不要总是想找人干架,不然哪天踢到铁板,丢人丢面不说,以后更不好找婆家……
“大小姐,该来的总会来,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躲不掉的,这是你的宿命。”
此时,瞧着武若男像只蚱蜢一样蹦上高空的样子,肖白不忘奉上一句嘴炮。
什么叫诛心?这就是!
他的话依然很实在,情况也确如他所说,蹦上高空的武若男根本没有避过血滴子网兜,因为在她跳起的刹那,肖白的手臂微微一抖,丝线那头的血色网兜就用更加迅捷的速度登临更高的高空,将她一网打下。
大鱼入网,干脆利落。
不过,武若男终归不寻常,她的战斗经验相当丰富,在被网兜套住头颅的当口,她身子临空一旋,快速调整好姿态后,从腰里拔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小短剑,朝连接着网兜的白色丝线斩了下来。
“铿!”
金铁交鸣,余音绕梁,似乎还有火星冒出。
怎么回事?
祖传的凌风短剑竟然截不断一根头发粗细的丝线?
“铿!”
“铿铿!”
“铿铿铿!”
又是三击六下,同样金铁交鸣之声悦耳。
不过,这种声音导入她的耳朵,却像在听一首来自地狱的催魂曲。
“大小姐,没用的,你现在所有的自救都是徒劳。”看着武若男都被血滴子罩住头颅了还在耍花活,肖白“好心”劝导。
“二货!这到底是什么玩意?怎么连我这把吹毛短发、削铁如泥的防身宝剑都斩不断?”
“大小姐,恕我无可奉告。”
“哼!”
武若男冷哼一声,很生气。
凭他们之前的共同经历,她知道即使被擒住,肖白也不会取她性命,可是战斗中被生擒,还是如此不体面的生擒,却让她很难堪,因为此时被血滴子网兜罩着的她,怎么看都像是一条形象怪异滑稽的“大头鱼”……
幸好今天的比斗没有旁人观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