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芠摆了摆手,对着白衣老者道:“白老,代我与武当派清巍道长修书一封,讲述今日之事。务必让他多加提防……乘风和逾川那里怎么样?”
白老垂首禀报道:“大少爷三招废了那人右手,却没成想那剑客是个左撇子,刺了大少爷一剑。大少爷肩头中剑,但并无大碍。现已追杀那人而去,不出半柱香便可回来。”
白老继续道:“至于前院之事我不知,我看到大少爷去后山之后便跟了出去,三少爷他们……”
沈重芠微微颔首,叹道:“倾云,将这些人好生安葬。白老你且不用管乘风那里了,回去养伤吧。”
一旁的沈倾云看了看白老腿上及肩头等处的伤,问道:“白老,这伤你的人是?”
白老脸色赧然,下意识摸了摸被抓破的伤口,轻声叹道:“是驼龙老猿。”
沈重芠闻言喟然一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江湖再难泯恩仇。”说完便转身朝楼内走去。
见沈重芠离开,白老转头望向一脸漠然的沈倾云,开口道:“二少爷要不你……”
沈倾云知他意思,躬身一礼,道:“白老莫要挂碍老三那里。您回去安心养伤便是。如此小事老三自会处理。”说完不等白老再说,便提着长剑朝侧园的听竹榭走去。
白老见状只得微微摇头,轻声一叹。
白老转头望着已经气绝的华山剑派掌门,眉头紧锁。白老俯身检查尸体,发觉尸体的肋骨依然尽碎,心脉更是被震得四分五裂。白老不禁诧异,心道:老爷子已经十几年没有用过如此霸道凌厉的惊神指了。仿佛生怕此人生还一般。白老正在震惊间,后院的几名护院也赶到了。
见白老俯身看着众尸首,为首的一名护院羞愧的道:“师傅,我等无能,让这帮人惊扰了老太爷。”
白老闻言并没有回身,只是摆了摆手道:“你速带人将这些人抬到后山安葬,切莫走漏了风声!”说完若有所思的站起身,也朝自己所居的别苑走去。
……
幽暗灯火下,一席黑袍矗立在高大的壁画前。轻咳之声不断传来,给人一种极为不适的压抑感。
“对于沈家你有何打算……”黑暗传出了询问声,咳嗽一直没有停歇。
黑袍人微微沉吟,道:“他老了,他不配叫无敌。”
“咳咳咳,玉龙棺一定要找回来。杨守仁那个叛徒当年把它藏起来,致使我们蛰伏这么多年。还是怪我我一时心慈手软了。”
黑袍人微微冷哼,道:“杨守仁天纵奇才,就算倾尽我等之能除之,未免也得不偿失。”
仿佛默认一般,咳嗽声没有反驳。黑袍人望着壁画,有些神往道:“天帝降,天人兴。未来必可实现无上之宏愿。”
“莫要做多余之事,神谕就是神谕,不要妄图左右。”黑暗里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道。
黑袍人低头看了看双手,有些不甘的道:“人间帝王,武林至尊只配跪伏于无上主面前。为什么不能掌控一切,按照咱们的想法来?”
尖细的声音一声冷哼,道:“莫要高看了自己,前辈之人如你这般想的,尽皆埋骨。就算无人能敌,但依旧会有腐朽之日。纵使天下在手,厉兵秣马不过铁蹄而过之短暂。纵使你让万民臣服,但终究得不到咱们想要的。”
又是一阵咳嗽,一人道:“你想做便做,我当日答应你并非一时兴起。只要你寻回玉龙棺,一世不过一瞬,就算如你所愿又如何?”
黑袍人闻言仿佛有些兴奋,道:“我想试试!”
这时一个极为苍老的声音,道:“你本是大扶柱,只要寻回玉龙棺,未来便听你的。”听到这苍老的声音如此说,有些尖细的声音便忍住了质疑。
黑袍人抬头望着壁画,有些痴醉的望着。壁画里人与神在交战,人不是神灵面前的蝼蚁,而是与神站在了同等的地位。精美的壁画仿佛一副史诗般,讲述着似神话似历史的故事。
黑袍人有种莫名的悸动,这是他将要实现宏愿的悸动。仿佛只要他想,一切都会实现,因为不久前,他刚刚拥有了神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