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颜良不一样了,要技术有技术,要摄像机有摄像机,且身边还有一位现成的导演。
江流看向颜良:“你不是想现在回雍城吧。”
颜良搓了搓脸:“本来没想,但你一说,就有点忍不住想立即回去,用这台摄像机记录一段可能永远不为不知的故事。”
“不被记录的可歌可泣的事多了,你忙的过来吗!”江流反驳道。
“碰不到的与我无关,你就说雍城那群人值不值探究吧。”
“我没一丁点兴趣,这种片子拍出来也不赚钱,没搞头。”
江流是说真的,他近几年拍电影只会图钱,什么文艺片、类型片、纪录片与他无缘。
且江流在短时间内假如没有特殊情况,他甚至不会涉及电影。
过年的1999年,全国电影票房8.5亿,发行收入3.5亿,全年放映场次342万次,这其中还包括非华语电影、港片。
全年这个电影数据谁敢拍电影。
江流再牛逼,做事也得符合实际情况,符合时代规律。
把后世几十亿票房电影搬到2000年代票房一样大爆,那是爽文小说中的情节。
江流的个人打算就是先在电视剧行业苟两年,存点钱,过两年他会梭哈一波,那时就有启动资金了。
又听到江流谈钱,颜良就显得不耐烦:“你怎么现在张口闭口都是钱?”
江流呛声道:“你是没尝过被钱逼的生不如死的滋味。”
颜良无奈,退而求其次道:“不用你花一分钱,你陪我跑一趟,我请你当导演。”
“天寒地冻的,你怎么确定那些人还在雍城火车站,搞不好早已冻死了。”
江流的冷血,极为冷酷的话几乎震惊了颜良,“真那样算我倒霉,你给我片子拍出来,这一趟吃喝住全算我的。”颜良神色冷淡了起来。
“上楼收拾东西吧。”江流咂了咂嘴,眼神虚幻道。
剧组放假了,宾馆内的灯光少了许多,两人摸黑进了房间,收拾了几件厚衣服。
临走前,江流找宾馆老板要了针线。
银行放假了,出门在外以防万一,他要把身上大部分的钱缝进绿大衣的内口袋。
这个时代的人乡土观念重,过年气氛浓烈,以至于半夜里偌大的城市行人寥寥,江流两人走了好远的路才拦到出租。
到了火车站又是另一副景象。
夜半的首都火车站熙熙攘攘。
归乡心切的异乡客,和迎接亲人归家的人们纷纷翘首以盼的望着一列列进站的火车。
售票早已停止,江流两人看到有开往雍城的火车就随着人群往上挤,只能先上车后补票。
一遍遍的“况且况且况且”声中,火车从北往西南方向缓缓驶去,江流裹上绿大衣,将三角支架抱在胸口合上了眼。
他这一天像极了长坂坡上的赵子龙,在人群中左突右冲,情绪上先喜后悲凉,简直累坏了。
颜良本想和江流聊聊以何种方式记录那群人的故事,一见江流沉沉睡了过去,无趣的观察车厢中的旅客。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后江流重新变得精神焕发,也不得不开始思考这趟意外旅程。
陪跑一趟倒是没什么,他最怕颜良玩的过火,无形中把他给坑了。
2000年代用摄像机拍一些有的没的,专往一些人认为的糟粕上拱火不是闹着玩的。
国内因此招灾的先有田壮壮,后有姜闻,两位大导演一前一后被禁导五年。
江流是没名气,但保不齐有人愿意用他杀鸡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