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旋即走到骰子的赌桌。</p>

果然，在小矮子的指导意见下，张正东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还真就赢了点钱，引得满堂喝彩。</p>

赌狗们大多崇信玄学，有人赢了，其他人便立马跟着下注，众人吵吵闹闹，堪称“其乐融融”。</p>

有钱一起挣，不多时，小矮子和张正东就成了相当要好的“朋友”。</p>

可惜好景不长，小赢了几把过后，紧接着便是连续大败亏输。</p>

不到两个时辰，张正东钱袋子里所有的钱，都已输得精光，小矮子自然也“输”了不少钱，情绪便随之愈发激动起来。</p>

“兄弟，我摸出规律了！真的，下一把，下一把肯定是大，不是的话，我就把我脑袋揪下来当球儿踢！”</p>

但他显然已经没了刚才的威信，其余赌客也不再信他。</p>

恰在此时，庄家大声喊道：“下注无悔，开――五六六，十七点，大！”</p>

霎时间，“噼里啪啦”连响成一片，不知又有多少人在拍大腿、捶胸口、扇自己耳光。</p>

“看着没？看着没！”小矮子声嘶力竭地大喊，“我就说这把是大，准不准？兄弟，你信我的，我摸出规律了都！来来来，下把还是大，你信不信吧？反正我压大！”</p>

张正东转身就走。</p>

小矮子连忙上前挡住，“诶？兄弟，点子正冲的时候，走啥呀？”</p>

“我没钱了。”张正东如实回道。</p>

“啧！死心眼儿，没钱你借呗！”</p>

“那你借我？”</p>

“我？我可不行，我还得玩儿呢！”小矮子指了指柜上的老曹，“哎，你找他借，走走走，我带你过去。”</p>

张正东便被推搡着走到柜前，小矮子帮他借钱，老曹相当“善解人意”，只要报上自家在什么地方，哪怕没有抵押，也敢借你二十块钱。</p>

张正东无奈道：“我家不在这住，是乡下的，马屯子，知道不？”</p>

马屯子？</p>

别说老曹和小矮子不知道在哪，就连张正东自己也不知道。</p>

这倒让老曹犯了难，“这不方便借给你啊，到时候你人跑了，咱们上哪收账去？”</p>

小矮子连忙催促道：“兄弟，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啥值钱的东西，押一下不就得了，金镏子啥的，没有啊？”</p>

张正东挠了挠头，不声不响地从怀里摸出一个物件儿，面露难色地说：“我就有这个，行不行？”</p>

老曹接过来，小矮子也踮脚抻脖跟着看――好家伙，正是一块鎏金珐琅彩的西洋怀表！</p>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抿了抿嘴。</p>

“哎呀！兄弟，你有这好玩意儿还藏着掖着干啥呀！”小矮子一把拉住东风，“这好东西老登不敢收，走，我带你上楼找老板去！”</p>

张正东身形一晃，任由对方将自己拽上楼梯。</p>

一，二，三，四……</p>

张正东默数着台阶，走了两层，拐了一个弯儿，终于来到了泰和赌档的二楼。</p>

同大堂相比，赌档二楼明显安静了不少。</p>

屋子里摆着四五张方桌，有躺椅和板床供休憩打盹儿使用，七八个看场的小弟百无聊赖，站没站相、坐没坐相、里倒歪斜、流里流气。</p>

正桌的主位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左手边站着一个眉间带痣的小年轻。</p>

众人见东风上来，只管默不作声地打量着他。</p>

小矮子从张正东里夺走怀表，笑呵呵地走上前，“二哥，这是我朋友，钱没带够，想跟你这串一串，你看这玩意儿押这，能借多少钱？”</p>

那中年人“咔哒”一声打开表盖，低头看了看，忽然冷笑一声问：“老弟从哪来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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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更：1</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