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利安对深层地狱以及那些古神没有太多的了解,但就眼下的情况来看,那帮子科研人员显然是搞砸了些什么,且后果还是毁灭性的。
那些无骨生物也不再产出,选择藏身在器官墙的丛林里。
随后,这里开始出现另一些更为诡异的东西。
那是种类似投影的画面,刚冒出来的瞬间就把研究员们吓了一跳——它们立在高大的展览墙背后,体质至少超过了四米,没有皮肤,乍一看就像是几团红黑色人形,正默默看着他们。
这些生物的腹部非常大,活像是临盆的产妇,塞利安也说不准到底这念头是从哪来依据,起码看那样子就很像。它们的眼睛是两个黑洞,隐隐可以看到其中空洞的血色瞳仁,是麻木和怪诞的体现。
这一场景维持了许久,完全没有消散的意思,就像是来自儿童绘本里的黑暗幻想。
没几秒的功夫,所有人都放下搅碎尸体的活,往展览墙旁虫般密集的仪器靠近,开始讨论。
“数值还是没下降?”有人问道。
“一直在涨。”另一个人往仪器那看了几眼,表情变得更加惊恐。
“操,深层地狱的投影都他妈出来了,我们的确是要把它搬过来,但只需要一点点!你看到那些恶魔的肚子了吗?搞不好每个都带着高位种的胚胎。”那人还在高声叫道,“载体的最大容量是多少?可别——”
他突然停了下来。
紧接着,会厅的入口传来一阵喧闹人声。
绮莉往那方向瞟了一眼,又将目光放在塞利安身上停了几秒,这有着年轻人面孔但活了很多年的生物少有的露出一副震惊神色,说道:“啊,原来是你的连接点被触发了。”
塞利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有股庞大的力量击中了他。
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像是浑身皮肤被沸腾的铁水从上至下浇灌了个遍,不是某个部位那么简单,而是从脚尖至发梢的每一地方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剧烈疼痛,那暴虐,致命的火焰直接在每一个细胞内张开巨嘴,开始吞没——它们接连燃烧,攫住所有活着的一切,巴不得让这幅躯体变为粉末。
并不是单纯的疼,倘若非要形容得更为贴切的话——好比大脑中被隐藏起来的一个限制突然解锁了,它抽动起来,释放着想要复苏的信息,指令席卷一切,还伴着遥远模糊的呼唤与哀嚎声。
塞利安站都站不稳,跪倒在地,两只手控制不住的按着头。
他很确信如果再疼下去,自己肯定连跪姿都保持不了,到时候多半是得蜷缩起来或者直接昏过去。
样子自然会很狼狈,但在这种程度的疼痛面前,尊严可不是人人都要得起的。
这感觉持续了足足三分钟。
等痛觉开始削弱的时候,塞利安已经觉得恍惚,那触发的副作用如此之强,有一会甚至抹除了一些细碎记忆。他头脑空白了几秒,随后才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身旁的人又是谁。
接着,那银色封存带尖锐地刺入视野,又带来一阵针锥入体般的猛烈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