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往工作区赶去的时候,外面却是一片混乱。
有人正惊恐地大喊起来,有人往外跑,这毫无征兆的动乱蔓延到整个空间。塞利安听到其中一个人在说着“导演主楼炸了一大半”,“那个新人演员太不懂事了”,以及“还杀了十几个导演”之类的话。
奥利维弗动手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这次惹的麻烦可不小。
绮莉一副苦大仇深的无奈表情,说这种童年有阴影的载体就是容易崩溃,一连抱怨了好几句,说当初就该先把那孩子杀了,免得计划不顺利,现在可不得帮忙收拾烂摊子吗。
她和塞利安跟着涌动的人群来到恐怖事件发生的区域,名字取得很滑稽,叫“重生房”,据说是为了新电影特地建的大楼。但眼下导演组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怕不是得改成“暴毙房”了。
他们隔得老远就闻到了一股腐朽,肉质严重溃烂的味道。
到处都是呈干尸状的残骸,整栋建筑的天顶坍塌,地板都崩裂开来,没有一处好地。从入口边缘看上去像是一片灰蒙蒙的沼泽,所有留下的家具和装潢都长出了人般的嘴,内里还能看到许多密密麻麻如牙齿般的东西在蠕动。
在庞大废墟的更深处,裂缝里还有无以计数被风化的尸体,它们堆积成一团,有些还留了口气,正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和悲鸣。
塞利安盯着那画面看了许久,发现那些残垣断壁依旧进行着衰老这一过程,趋势宛如巨大蛛网那般扩散开来,它们短暂地活了那么几个瞬间,然后不受控制地开始老化,直至死亡。
有群像是安保的职员聚在一起,讨论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现场还有几队医疗人员,但都是一副来过场的懒散模样,显然知道谁也救不活,并且也不想做实际性的举措。
塞利安凑了过去,顶着张痛心疾首的悲惨面孔,询问他们目前情况如何,新电影的进展会不会因为这事被拖延太久。
有人安抚了几句,说亚巴顿先生已经派出工程部的人过来补救了,最快十分钟后就到。
而听他们后续讨论过来的内容,大致意思是有个刚过实习期的演员忽然发难,他对任何有关“生化材料”主题的戏份都很反感。平时虽然脾气不错但是太呆板了,并且整天都喜欢拉着同事聊天划水,所以导演组的几个前辈就对他的要求苛刻了些,说那场戏不拍就把他重新关进二十七区进行深造。
一开始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他们经常处理这类看似是个硬骨头但其实怂得不行的货色,基本给点口头警告就不了了之了。但押送途中有个导演把他的入职资料调了出来,发现对方为什么那么厌恶那场戏的原因时嘲讽了几句,结果他就崩溃了,还用这种惨无人道的方式伤害大家,杀了好多人。
塞利安暗叹,那可不是纯活该吗,没把你们都杀了也算奥利维弗还有良心,倘若绮莉是当事人的话,搞不好会把他们全家都灭了。但他表面上还是尽量作出嫉恶如仇的态度,并且询问罪魁祸首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