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鲲闻言笑着看了看徐鹤,然后道:“葛有礼倒不是秦砚的学生,他有个远房堂妹嫁给了秦砚的儿子秦阙做了小妾!”
徐鹤听完,后背发凉:“难道,难道那日批验所被烧另有原因!”
谢鲲用扇子击打另一只手,哈哈大笑,指着徐鹤对李知节道:“你这弟子有点意思!”
李知节转头对徐鹤道:“你想到了什么?”
徐鹤整理了一下思路回道:“老师还记得那日在城外,师伯曾经给我介绍过那个薛同知!”
“薛同知因为一些小事被弹劾,因罪降职这是理所当然,但降职后却得了运判的肥差,这就有点奇怪了。”
“好巧不巧的是,薛同知刚到批验所,便发生了引根被烧之事,这未免也太巧了些!”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在贼匪攻打批验所的当日,薛同知降为运判的吏部签文正好到达扬州府。”
李知节和谢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惊讶。
“你说的没错!”李知节点了点头,表情中似有考校之色。
徐鹤叹了口气:“这吏部签文周知府应该早就收到了,一直引而不发,就专等薛同知等不及,去批验所视察时,他正好将签文拿出!”
李知节皱眉问道:“你直接说他们几个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徐鹤也不卖关子了:“贼人的目的不是攻打海陵、不是攻打批验所抢掠税银,他们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引根!烧毁引根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李知节闻言震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看向徐鹤。
在他看来,周知府就是想接着薛同知的【猴急】处理掉次辅夏阳秋的人。
可自己这学生却想到了另一层。
徐鹤接着道:“薛同知在京城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知道自己因祸得福,得了运判的肥差,他肯定嘴巴不严,传到别有用心之人的耳中。那些人知道薛同知会在那日去鲍坝批验所,所以伙同贼人烧毁引根,嫁祸薛同知!”
“荒唐,周府台怎么会认识贼人?”李知节大怒。
徐鹤也不慌,他冷静破析:“那老师,你怎么解释贼匪从泰兴抢完府库后,北上经过江都、高邮州这些人烟稠密的地方,府台衙门却一定动静都没有呢?”
“你,你是说那伙贼匪其实是周府台放过去的?”
徐鹤点了点头:“甚至,贼匪攻破泰兴县也是有内鬼里应外合!”
徐鹤的这一番话,不仅让李知节惊呆了,就连谢鲲也陷入了沉思。
“泰兴县就是周府台给贼人的投名状,贼人获得好处后,这才先出人意料地北上,然后绕了个圈,折返回来,佯装攻打海陵县,实则是破开批验所,烧毁引根!”
“他们烧毁引根有什……”李知节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额头冷汗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