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贡就是纳贡,交点钱就能入监,虽然朝廷和民间对纳贡非议的声音较多,但大魏朝现在糟心事那么多,用钱的地方也多,所以反对声音再大,但纳贡还是照纳不误。
徐鹤帮吴德操想的办法就是交钱纳贡。
可吴德操却犯难了:“亮声,坐监不,不太适合我啊!”
徐鹤笑道:“若是耀臣兄担心银钱,这倒是多虑了,不过是捐粮八十石,我帮你出了就是!”
吴德操摇了摇头:“我是害怕坐监后不自在……”
戚继光人都傻了。
没错,国朝授官,先进士后举人,最后才是贡生。
但这毕竟也是个出路啊,毕业后两广、云贵做个县丞,虽然远些,但好歹说出去也好听点不是。
而眼前这位……实在是,实在是……
戚继光不了解吴德操,但徐鹤却猜中了他的心思。
吴德操现在天天跟着自己厮混,表面上是同学之谊,实则他扮演的是个文友的角色。
古代大户人家基本都养着一二文友,多是对前途没什么期待的落魄秀才、举人。
这些人平日里跟着主家诗词唱和,遇到需要些身份的场合,他们也出面帮忙陪客。
说白了,也就是个高级佣人。
虽然徐鹤并没有这么看待吴德操,可事实就是如此,估计吴德操给自己的定位也是如此。
那么是吴德操自甘堕落吗?
并不是,而是因为他手无缚鸡之力,如今又要养人,万一真去坐监,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徐鹤笑道:“耀臣兄,你放心,坐监你且去,你是我朋友,朋友有通财之义,坐监时你和家里的花销,我来出!”
吴德操傻了,有出路有前途,谁想混日子?
谁不想几年之后也被人叫上个二老爷?
徐鹤这么做可以说简直是他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他红着眼眶对徐鹤道:“亮声,我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一旁的戚继光心中的震撼比吴德操也少不了多少。
他没想到,徐鹤竟然是这样一个热心之人。
心中不由也想到了自己的前程。
“亮声的伯父是阁臣,而且还兼管兵部,若是他能帮忙在徐阁老面前说项,自己袭职的事情那还叫事吗?”想到这,戚继光心中一阵激动。
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
吴德操这样的人,可以说是徐鹤的下人,大户人家培养下人出任地方,那是广结善缘,网罗门人。
而自己……
有老师谢鲲的关系不假,但毕竟隔了一层,差了点意思,再说了,自己跟人家才认识几天?这话不太好开口啊!
徐鹤此时用余光打量着戚继光,见他脸上露出沉思之色,心中笑道:“看样子是有想法了,这也不枉我千金市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