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随着几两酒下了肚,大家的谈兴也越来越高。
而作为场中第三代人的齐乐逸,在舅舅的女儿、也就是他的表姐没有回家前,他便成了在场所有孩子中辈分最大的一个。
属于长子。
自然难逃被催婚的命运。
齐乐逸笑脸以对,但被动挨打也不是他的风格。
抽个空当,他直接问一旁的舅舅,“怎么没看见舅妈?”
舅舅道:“她身体不舒服,楼上休息。”
这么一说,齐乐逸骤然想起。
自己来卫生院的第一个晚上,老妈就曾提起过这件事。
本来还想借助自己的关系去省三甲看,但自己不是离职了嘛,最后去没去老妈也没说。
齐乐逸也因为工作上的事可忘了。
“那我去看看她吧。”
“别去。”舅舅伸手阻拦,“她现在脾气大得很,晚上睡觉地上蚂蚁劈叉都能听见,我都被骂了好几次。”
齐乐逸刚抬起的屁股又重新坐下。
在他的记忆中,舅妈是个温柔性子,很少发火。
在亲戚们眼里,舅舅也是得了天大的福气,才能娶到舅妈做老婆。
自从结婚后,小两口一直其乐融融,哪怕有了表姐之后,也很少拌嘴。
现在再瞧舅舅这受气包的模样,看来是没说错。
这时,年近七十的外公道:“你之前不是说带她去医院看,去了没有?”
舅舅放下酒杯,带着满嘴酒气解释起来。
原本他的打算确实想找齐乐逸,电话也打给了庄玉芝。
只是后来听说齐乐逸离职不在医院,就只好作罢,而是去了市医院。
“医生说了,她这叫……叫卵……卵巢囊性病变。”
舅舅皱着眉头思索一阵,“巧囊的可能性很大,但不确定。”
外公道:“你这老公是怎么当的,自己老婆什么病都不知道,还想半天。”
舅舅无奈的道:“他们说的那些术语我怎么听得懂,我又不是医生。”
“反正要么药物治疗,要么手术,最后开了点药。”
外公道:“有没有效果?”
舅舅道:“有效果我就不会挨骂了。”
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距离被赶到沙发上睡觉,也就这两天的事了。
虽然人过半百,但夫妻感情还是非常好的。
别说分房睡,就是分床都不行,他就喜欢腻歪在自己妻子旁边。
外公闻言,擦了擦嘴角的酒渍,“既然西药不行,那就去看看中医,镇上卫生院挂个号。”
舅舅瞪大眼睛,“卫生院?她这病都两年多了,要是能看好,我们又何必跑到市医院。”
外公道:“哪不一样,你六婶跟我说,最近卫生院来了個新的中医生,那医术好得很。”
“六妹,你说的那个中医是不是镇上卫生院?”
外公朝隔壁桌喊道。
舅舅也看了过去。
六婶正在和庄玉芝等女眷聊的正好,听到自己大哥喊,于是说道:“是呢,可以带你媳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