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学宁身躯一颤,心直接提到嗓子眼,感觉比面对自己的带教老师高呈还要紧张。
齐乐逸也是被气到了。
但凡出现不举、阳.痿或是别的症状,不辨明病因病机,便投以温补一类的药,这在临床上,乃是大忌
肾为先天之本,司藏精而主生殖。
厥阴之脉过阴.器,阳明之脉主宗筋。
此三脏,和人之性功能息息相关。
当四诊合参,详查病机,得病机而治,才能药到病除。
若是肝气郁结者,当疏解之。
若是胃气匮乏者,当健运之。
若是湿热壅滞者,当清化之。
若是大惊卒恐者,当安定之。
若是阳郁不伸之,当升发之。
凡此种种,当仔细辩证。
齐乐逸生气也就生气在这里,楮学宁纯属乱弹琴。
一味温补,岂能奏效,反而有可能加重病情。
齐乐逸道:“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刘远见自己老同学被训的抬不起头,更是不敢造次,如乖宝宝似的,张开嘴巴吐出舌头。
齐乐逸仔细看去,舌苔垢腻根厚,舌质红。
“平时喝酒吗?”
刘远道:“不喝,也就是聚会的时候喝一点。”
楮学宁道:“他天天聚会。”
刘远被说穿,脸色颇为窘迫。
齐乐逸道:“手拿过来。”
这家伙,都这个时候了,还跟自己玩文字游戏。
五六分钟过后,齐乐逸收回手。
脉濡软且滑,按质濡数。
沉取弦数且急。
刘远道:“齐医生,怎么样,还有得治吗?”
这要是没治了,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可谓是昏天黑地,暗无天日。
齐乐逸道:“我再问你一遍,平时爱喝酒吗?”
刘远道:“喝,这段时间都喝,齐医生,也不是我有多爱喝,主要是愁啊。”
齐乐逸道:“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酒能不能戒,如果能戒,我就给你开药,要是不能,那方子我也就不开了。”
“不然我在这边补,你在那边戳,浪费药材。”
他的话说的很重,不重不行,这是治病,是不能开玩笑的。
有些人那个自制力,简直差的没边。
刘远犹豫不决。
楮学宁见状,怒道:“你他妈的竟然还犹豫了,犹豫你妈的头,到底是酒重要,还是你那玩意儿重要。”
“我说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啊,一点轻重都不知道。”
楮学宁这一通骂,骂的刘远差点没反应过来。
不过刘远也没回嘴,只是对方是为了自己好。
他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的道:“齐医生,你开药吧,我能戒。”
齐乐逸道:“真的?”
刘远道:“真的,我保证。”
齐乐逸道:“那我就先给你开药,如果复诊的时候,我看出你喝酒了,那你就别治了,回家去。”
刘远点点头,“不会,我说了戒酒,就一定戒酒。”
末了,他还在心中说了一句:我为酒色所伤,竟到这个地步,从今日起,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