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过勾就不能反悔了,”不知为何,我看着被烛光映照着的莎拉面庞,看着她举着小指微笑着的样子,我感觉有些奇怪,就好像,好像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一般……
摇了摇头,我将脑海中的奇怪想法抛出脑后,“那么我们行动吧……”
“好,我去找找我受伤时我爸给我用的东西……”莎拉转过身趴在床边往床下看着。“我记得都在这里……”
“是这个!”她从床下拿出一个白色瓶子递给了我,“当时我擦破的时候我爸爸就是用这个给我消毒的,”顿了顿,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不能在这弄,那会很痛的。”
“别担心…我不会在这…”我收起瓶子,点了点头。“谢谢你,莎拉…”
“不客气,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莎拉狡黠一笑。
告别了莎拉,我推开她房间的房门走了出去,“小心,他们可能要开完会了……”莎拉不太放心,打开了一条缝嘱咐我。
向她点了点头,我沿着走廊往里走去,现在我还差一根针……我打开了二楼最后一间房间,走了进去。
推开门,这是一间厕所,我小心地打开洗漱柜,有了!我看到一个小小的针线包正放在柜子里的牙刷肥皂后面。怀着激动地心情我郑重地收起了它,现在万事俱备,我得想办法离开了。
“哎~”正当我准备开门离开的时候,一声叹息突然从门那边传来,我大吃一惊,是谁?!
来不及走了!我已经能听到脚步声离这里越来越近了,我慌忙扫视这个房间,看看有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浴缸!”我来不及多想,撩开浴帘就钻了进去。
就在我拉好浴帘的刹那,厕所的门打开了,透过浴帘的缝隙我能看到是瑞贝卡抚着肚子走了进来,她关上了门,在镜子面前端详着自己的样子。
“我要生下这个孩子,哦~”她将双手撑在洗脸盆上,“希望你能健康地生下来,还有…希望你是个男孩…你的父亲到底是谁……”瑞贝卡用清水扑了扑脸,深深吸了口气,走了出去。我躲在浴帘后听着瑞贝卡前言不对后语的自言自语,我心里有些奇怪,她这是怎么了?
等她走了一会儿之后我才小心地拉开浴帘走了出来。仔细倾听了门外的动静,在确定没有人之后,我松了口气,打开了门,此刻夜已经深了,走廊上寂静无声,我关上门,缓缓地往楼下走去,直到顺利摸到了储藏室,我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掀起盖子,我重新从地基围栏的缺口钻了出来,听着树林中的虫鸣,我这才放下心来,重新钻进小木屋,我将针线、消毒水和绷带依次放在木桌上,看着忙碌了大半个晚上的成果,我深深吸了口气,该动手了,你能做到的,克莱蒙特!
缓缓卷起袖子,我将伤口朝上把胳膊放在桌子上,盯着已经不再渗血的伤口,我将双氧水的瓶盖缓缓拧开,看着瓶内白澄的液体,我深深吸了口气,将它倒在了伤口处。
“啊!”在药水与伤口接触的一瞬间,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从胳膊处传来,这疼痛简直比被萨姆咬伤时还要疼痛十倍,我没想到消毒伤口竟然会这么痛,剧痛之余我连药水的瓶子都没法抓稳,眼看着瓶子从手中滑落滚到了一边,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捡,“啊!”随着药水的深入伤口,又一阵剧痛传来,我被痛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此时我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回过神来,“怎么会这么痛……”看着伤口被双氧水腐蚀出了很多细小的气泡,我知道那是正在消毒的表现,但它实在是太痛了!
松开被右手死死抓住左手手腕,我的眼角止不住地抽动着,因为疼痛而流出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呼哧…呼哧…”好在疼痛来得快,去的也快,我缓缓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捡起双氧水的药瓶放回桌上,我再次查看起伤口来,在确定了双氧水已经全覆盖了伤口之后,我缓缓地从针线包上拔出一根针,“接下来是有趣的部分了,希望这不要比刚刚还痛……”
“咕噜,”在缝针之前我拿起阿尔文给我的苹果汁,插上了吸管大口的喝着。
“呼……”一口气将它喝了底朝天,我满足地闭上了眼睛,苹果的滋味,不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讨人喜欢~
休息了片刻,我抽出一段丝线,将它系在针上,我右手捏着针,看着伤口,心中努力回想着克里斯塔给自己缝针时的场景,回忆着当时的每一处细节,“刚刚的疼痛都熬过来了~再坚持一下!克莱蒙特!”
我怕时间久了会失去勇气,看着已经不再冒泡的伤口,我咽了口口水,将针抵住伤口旁的皮肤就刺了进去。“啊~!”尽管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针尖刺进血肉的痛楚还是让我几乎无法站稳,我用右手死死按住桌面,这才让我没有跌坐在地上,看着刺进皮肉只漏出半个针体的针,我咬着牙把它从另一端抽了出来,“该死!呜……惹!”
看着鲜血从针孔缓缓流出,“起码不是黑血,证明我不会感染……”自嘲似地笑了两声,我捏起针,再次向伤口穿去。
“轰隆隆~”外面已经开始打起惊雷,我有些不安地看向四周,希望我缝合的声音不会吸引那些行尸过来……
“刺!”这段伤口很长,我至少要缝三针才能将它缝合,看着还在流血的第一针,我咬着牙再次将针刺进了肉里。“啊!”尽管已经经历了一次,但针线刺进皮肉连带着扯动伤口所带来的连锁疼痛让我已经无法保持安静,咬着牙用力把针从另一端抽出,我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右手不自觉地狠狠锤在工作台上,“斯哈……斯哈……”已经止住的泪水不自觉地再次流淌而下,我顾不上擦拭,再次捏起针尖,拉紧了线条,看着伤口被鱼线带得闭合起来,我心里有了一丝安慰,但随即我对准伤口,再次刺了下去。
“呜……”汗水一颗颗地从额头脸上滑落,我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眼泪,屏住呼吸缓缓将针从另一端拔出,我大口大口喘着气,缓了不知道多久,我看着虽然还在流血,但已经基本缝合的伤口,瘫软在了地上,一切都是值得的……
用牙齿咬断鱼线打了个扣,我拿起那卷布条就想包扎一下,但似乎是缝针时耗费了太多力气,我颤抖的双手竟然没有捏住布条,眼看着它掉在了地上gun到了一边,我弯腰想把它捡起来,没想到就在我弯下腰的那一刹那,一只腐烂的手从我钻出去的那个洞里一下伸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