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虚子从腰间摘下来一块玉佩,抛给了吴用,道:“拿好,再去敲门,就说贫道业已收你为徒,谅必能进观内。”
吴用一把接住,入手是温润与沁凉两种截然不同的舒适感觉来回转换,瞧看两眼,瞪大眼珠子道:“你老已收我为徒?”
“怎么,不愿?那就把玉佩还给贫道。”玄虚子故作平淡,右手食指一招,玉佩便兀自飞起朝他飘去。
“等等!”吴用耸肩拱背,用出吃奶的气力一脚跳起,伸手将其攥住。
然而,小小玉佩却仿佛被固定在了空中,他一把抓住,整个人顿时就挂在了半空,掉不下来。
“这……”
吴用心骇之余,指甲盖的嫩肉吃痛,下意识松手,啪嗒一声掉到地上,翻身滚了一圈,手倒撑着地面,惊疑不定地看着玄虚子。
这下他再没有怀疑眼前的老道有真本事了。
玉佩轻飘飘落到跟前。
吴用将其重新握在手里,好奇道:“小子这就是你老徒弟了?不用行拜师礼?”
玄虚子撇嘴道:“遮莫你愿意跪拜?那我倒是受得起,来吧。”
他落到蒲团上,大咧咧坐好。
吴用摸摸鼻头。
玄虚子没好气道:“既知自己不愿,多嘴问个什么?”
吴用紧忙扯开话题,问道:“那小子要怎么上去?这里已是崖底了吧。”
玄虚子这时候正色道:“你答应了贫道,贫道自然能送你上去,不愿跪拜叩首贫道能理解,贫道年轻时候与你也是差不多脾气,但须得从你口中听到愿意拜贫道为师这一句话!”
吴用犹豫了下,小心翼翼问道:“小子再多问一个问题。”
生怕眼前这高人着恼,他紧接着问道:“峨眉别人不愿收下小子,怎么你老就愿意呢?”
“你能独身穿过灵雾,攀过重峦,走到金顶观,要不怎么说与我峨眉有缘?”玄虚子冷笑道:“我倒想问问他们几个为什么都不愿收你为徒。”
吴用很想问这个“有缘”究竟是怎么個说法,但一想自己只是在茶馆听人说蜀西最高那座山上有宗峨眉派,便鬼使神差来了,连个具体位置也没有真就找到了这里。
好像……真的挺有说法的。
玄虚子似乎能看透他所想,不耐烦道:“具体贫道亦不知情,贫道不善卦算,不要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也似,愿与不愿给个准信,不然贫道这就送你回去!”
吴用心道:“我到这个世界没有跟脚,读书读不成,说要经商赚钱也没个正经思路,其实前路未卜。这老道是个有真本事的,又似真个峨眉道长,拜在他门下学道有什么不好?”
念及此处,他一咬牙,斩钉截铁道:“小子吴用愿拜道长为师!”
说时,躬身拱手,行了一个见师礼。
“好,好,好!”玄虚子连道三声好,抚须笑道:“乖徒儿,为师先送伱上得金顶,你且先入门,领了需用,安顿下来,再休息一晚,明日再来找为师与你传法。”
待他说罢,吴用顿觉自己被一股柔和的温煦光芒所笼罩,人已飞出了山洞,耳边传来声音:“为师清修的山洞是在西北面千仞壁下,外头尽是绝壁风,削肉刮骨,你上下不得。”
“明日来此,把这枚玉佩捏在手心,拍掌三下,为师自会来接你。”
吴用尚未反应过来,人已站在了峨眉的金顶宫观大门外,扭头观看,只见星月皎洁,银河在天。
“竟然已是第二日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