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泽诗织和石本裕子离开后,文学部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年末的考试依然没有小早川有茜的踪影,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巫马星津日日夜夜都在担忧。
就算背刺在先,他也不想见到学姐出事。
一面是荒川琴雪,一面是喜欢的学姐,夹在其中,以至于这段时间心情焦虑不堪。
源清雪手边放着厚厚一叠钱,看起来大概有六百多万日元,其中很大一部分包括稿酬。
在漂亮的少女认真清点下,俗不可耐的金钱连带着都神圣起来。
看着少女恬静的样子,巫马星津因为联系不上小早川学姐的焦躁,仿佛用清冽的山泉洗过,心情清净不少。
欣慰怎么可能跟恶心扯上关系,太不可理喻了,巫马星津有必要为自己辩解:
只是在感慨变化于未察觉之时,等尘埃落幕的时候才发现我们都在改变。
变得更好,还是变得更糟?
妹妹们生活上的费用还远远不够,冬天取暖的钱又是一大笔开支。
好几个人因为天气的原因染上了风寒,这点钱根本就不够用,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这种改变。
不知道为什么,源清雪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差,打断了巫马星津的话:
好了,不用再说了。
改变的人只有你,仅此而已。
因为小早川那边没有头绪而烦恼对吧。
源清雪不想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虽然平时也会这样,只是这么没耐心的情况比较少见,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部长生气了?
不然一般而言还是很好相处的。
源清雪部长并不是那种习惯迁怒的人,说不定只是觉得他太聒噪。
巫马星津仔细看着源清雪的眼睛,试图找到端倪,看了许久,只能看出不耐烦,于是只好继续说:
果然什么事都没法瞒过你,部长这边有什么头绪吗?
端起冒热气的茶水轻抿,齿舌间升起微苦后的甘甜,源清雪漂亮的小脸像是缓和了几分。
兴许是觉得自己不听话的部员视线总在一双腿上徘徊,靠椅旋转,留给巫马星津一个背影:
舞台没法在演员还未到齐时演出。
不懂是吗?
很简单,当她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见面。
源清雪部长的话总是这样,让人需要仔细琢磨。
但,倒也不如说这才是他所熟知的源清雪。
就像秋天夹在信封中的红叶,不值一提而又似乎举足轻重,不明所以而又仿佛刻骨铭心。
如同午后树下的光斑,被置于若明若暗的微茫地带,每当被风吹动的沙沙作响,内心随之颤动起来。
少女坐在凹字形桌子中间,木质办公桌此时更像一堵围墙,包围起源清雪。
怎么,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奇怪起来,难道是又有什么新的下流想法吗?
源清雪通过镜子的反射留意到自己的部员和平时有点不太一样,好似通透了许多,像是豁然开朗。
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巫马星津深呼吸,实际上为了这一刻已经深呼吸了好几次,鼓足勇气般说道:
比如让部长幸福。
敏锐如你,一定知道我的意思。
人要忠于自己的欲望,那种看到源清雪就心跳不已的感情不是喜欢是什么?
他
这句话说完,巫马星津感觉心脏紧缩,疯狂的跳动。
托盘中的茶水晃动几下,在茶杯中泛起阵阵波纹,随后又悄无声息的归于平静。
窗外响起几声尖锐的鸟鸣,足球部的部员正在费力地揭开缠在球网上的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