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命 醒来崭新的一天,葛木和洪晓乐(2 / 2)

“晓乐姐,救我。”白墨发出苏苏的呼救信号,眼睛眯成个小老头,装柔弱。

洪晓乐左手抱着写字板,几步来到他跟前,挡住了葛木的视线,将白墨护在了身后,又是一副长辈模样向老友训话,虽然,音色还是那么软萌。

“木木,别再欺负墨墨了,你是姐姐耶!一点都不成熟。”

躲在护士小洪一旁的白墨,觉得变扭的嘀咕了一句。“就不能不叫我墨墨么,我也没那么小吧!”

“你……你们……你们都欺负我,呜呜~~~我走了~~”提着拖把和白墨之前换下来的旧病服,葛木顶着水汪汪的眼睛,满脸委屈的掩着脸,跺着小步子被气跑了。

觉感古怪的白墨,心里憋道:『这不弄得我跟坏人一样吗!谁才是受害者啊喂~~』

“好了,木木走了,那我也去工作了!你……多休息啊!”洪晓乐迟疑了一下,安抚地说着,迈步就要离开。

白墨却忽然,拉住洪护士的手,让她怔在了原地。扭过头,看着白墨的眼睛,不安中有着疑问。

“葛木姐,她……到底得了什么病,需要住这么长的时间?在我来之前,就已经留院两个多月了吧!我看她好好地,健康得很,完全不像个病人,为什么还不能出院,难道是?”

洪晓乐暗暗松了口气,原来,不是问他自己的事情啊,吓了她一跳,如果,真要问了,她也不好说实话。

理了理心绪,洪晓乐抿嘴,亲和为其解释。

“她能有什么病!就算有,那也早就好了,是她自己不愿意出去。真要说有什么,那也只是心病。”

白墨知道小洪护士担心什么,他也不揭破,倒是对葛木姐的事情有些疑问。“小洪姐你这是何意思??”

“恩!”洪晓乐沉吟半会,随后,自然的坐在白墨的病床边角,开始自语。

“墨墨,她是个演员你这是知道的,但是,社会人有社会人不得已的痛苦,葛木的演技一直不出彩,本来,一般人熬个几年,大概,就没问题了。”

“但是,这个时代在快速的发展着,尤其,是演员行业,新人不停地涌出,曾经,照顾的人都出名了,葛木她自己倒是始终没有浮上来,所以,她开始害怕了。”

“终于,为了尽快出名,那一次,她不用替身演员,亲身上阵,做了很多危险的动作戏。”

“有不少人都知道,她是练过几手功夫的。所以,有个抠门的导演,为了追求真实效果,连安全措施都没做,直接让她从爆炸的火堆里跳出。结果,一个不小心没站稳,从四层楼那么高的地方,掉了下来,也算葛木她运气好,侥幸挂在了树上。”

“后来了?”白墨把眉间的皱痕压了下去,声音里,有股无名之火。

“后来,不就进到这了吗!我早就对她说过,不要急,不要随便进一个剧组,连里面的人,黑不黑都不知道,要是碰到了只晓得巴结人气演员,对无名小角色,不管不问的剧组该怎么办?!”

“到时候,就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哎~,连安全措施都能省,真是一群渣滓。”

“这次,幸好没出什么大问题,要是葛木出了什么事,我就是丢掉工作,砸锅卖铁,也要将他们告上法庭,那群人渣。”

很少骂人的洪晓乐,在一般人看来是真正的白衣天使,对任何人都很温柔,处事有条不理,不缓不急。

今天,是白墨第一次,听到她用这么冰冷的语气,说出脏话,而且,不知是否是错觉,白墨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额额……你……你们……其实你们两个感情挺好的吧哈!”白墨打了个颤,急忙缓解空气中的不谐。

“嘛!我又没有讨厌过木木,是她自个喜欢和我拌嘴,小孩子一样,本来我这么年轻,心里已经老的跟欧巴桑似的了。”

“而且,还要当木木专属的欧噶桑,哎~,这不省心的女儿!”洪晓乐收起不相符的冷意,又变回那个熟悉可爱笑脸的解释。

白墨按着心脏,吐出压力,同时,捂着嘴偷笑,护士洪晓乐鼓着气球嘴,白了他一眼,白墨囧的低下头,知错拜倒在床上。

“别看那孩子那样痞痞的,其实,私下里也时常落寞流泪。不过,当你第一次进这个医院时,她就有些变了。仿佛,找到了某种初心,不时地向你靠拢,欺负你。”

“知道吗!或许,是她在你的身上,看见了曾经弱小的自己。”罕见的露出慈母温柔和伤感的洪晓乐喃叹。

“晓乐姐。”白墨失神的张着嘴。

“好想能再一次看到,为了梦想奋斗,而乐在其中的葛木啊!现在逞强的脸,虽然,也不错,但果然,还是那样的葛木最吸引我了。”

眼眸里,沉浸着谁也不知道的回忆,护士洪晓乐从病床上起身要离开了,走到门口又想起了一句话,说道。

“对了,今天的墨墨,表情也不错哦!我很喜欢,大概,是你入院以来,头一次的敞开心扉吧!有遇到什么令你高兴的事吗?”

白墨一时呆住,左手慢慢抬起捂着自己的脸,嘴边露出一抹笑意。

“不是让晓乐姐,你别这么称呼我了嘛!真是的,恩~,表情吗?”

手指在五官间滑动,放到下巴处,捏了捏脸上所剩不多的肉,摇了摇头:“撒~,谁知道呢!也许,是碰到了天使,也说不定。”

“你可真会开玩笑。”洪晓乐摇着头,掩住嘴,笑着走了。

重新躺在了床上,忘了身上污渍的病服,白墨呆呆的望着透亮发白的天花板,自语。

“玩笑玩笑!不过,我也真想见见传说中的天使,长得是个啥样,诶~,天使?”

他眉毛一皱,晃了晃隐隐作痛的脑袋,发出奇怪的疑问。

“感觉……好像……忘了什么,啧!算了算了。”

“哎~,葛木姐的梦想吗!梦啊!真是有趣的字眼!那我的梦想又是什么呢?只能,存在一年的梦?!哼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