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杨开山咄咄逼人的诘问,杨有徳顿时面容一僵,眼中闪过不甘之色,旋即叫屈道:
“祖爷爷,这话您可冤枉我了,我何尝不希望家族兴旺发达,可您有所不知,我也是迫于无奈。”
“哦?说来听听。”
杨开山眯起了眼睛,露出一丝饶有兴致之色,他倒想知道杨有德的理由。
见此情景,杨有徳心思飞快转动,反问道:“祖爷爷,咱们杨氏一族,向来以忠孝礼仪治家,我说的可对否?”
杨开山颔首道:“所言不差。”
杨有徳心中一定,又道:“既如此,那我便将杨玄真的忤逆行径一五一十说清楚,还请祖爷爷明察秋毫。”
说到此处,他略一沉吟,接着朗声道:“杨玄真此子先是不尊祖宗礼法,倚仗着自身修为超卓,弑杀家主杨雄,族叔杨鸿烈,又残害同族数十人,试问,这等逆子,留之何益?”
说着,杨有徳抬臂指了指远处,悲愤道:“祖爷爷请看,那便是杨玄真残害同族的罪证。”
杨开山顺着其手指望去,果不其然,前方的血泊中躺着二十余具尸体,正是杨雄与杨鸿烈等人。
“杨雄死了?”
杨开山有些意外,他来时的确注意到了这些尸体,却并未太过在意,不曾想,杨雄这位家主竟然也在其中。
他眯眼看了片刻,继而转头看向杨玄真,询问道:“你杀的?”
“嗯。”
杨玄真虽从对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依旧坦然点头承认。
杀便杀了,他没什么好隐瞒的。
不过,杨玄真又补充道:“杨雄与杨鸿烈欲害我性命,至于那二十三人乃是他们的帮凶,故而被我全部格杀,不然留着过年?”
杨开山目光闪了闪,并没有回答,似乎在揣摩他这番话中的含义。
可杨有徳却坐不住了,指着杨玄真大声道:“杨雄等人固然欺辱你在先,可你如今并无任何损伤,你又何必罔顾亲情将他们诛绝?”
“更何况按照族规,族人之间的是非对错,理应由族老来裁决,其余任何人不得妄动私刑,伱这等行径,与畜牲又有何异?”
“呵。”
杨玄真哂然一笑,不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凭什么听你教诲?”
杨有徳闻言气极,咬牙切齿道:“如此说来,你是认为你占理?”
“自然是我有理。”
杨玄真哼了一声,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好,姑且算你有理,但抛开事实不谈,难道你杨玄真就没有一丁点儿错?”
杨有徳步步紧逼,再度吐出一语。
“哈哈。”
这一次,杨玄真是被这老匹夫的厚颜无耻给气笑了,再也没了耐心,盯着对方厉声喝斥道:
“杨雄要对付我时,你又在何处,又为何不站出来与他讲理?如今我将他反杀,你便跳出来指责我,究竟意欲何为?”
“依我看,你这所谓的族老,完全就是个不辨是非的糊涂虫,根本配不上‘族老’二字,应该改名换姓,称作无徳更为相符。”
“若你实在不服,咱们大可再较高低,莫以为你多活了几十载,便可以在此信口雌黄,行那胡搅蛮缠之举!”
“我杨玄真行事,还轮不到你这老匹夫来指手画脚,速速给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