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转身看去，格格在门口往里面偷看。</p>
不等苏晴开口，她转身就跑，通过打开的房门，能听见噔噔噔的脚步声。</p>
“她也是外星人。”李笑野的话又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p>
他继续道：“这里，不，地球上所有的精神病人都是外星人，你们仔细想想，这些顶着原来身体的人，灵魂和以前一样吗？完全不一样。”</p>
走出病房，苏晴对李慧说：“把他的级别提升到红色。”</p>
“嗯。”李慧有些难过的点头。</p>
绝大多数精神病院，都会给病人腕带，腕带有不同的颜色，根据颜色可以大致判断病人是哪一种精神病，还有危险级别。</p>
精细化管理，所有医护人员认识所有病人，牢牢记住病人的最新病情，不需要腕带，但也有‘内部腕带’。</p>
红色，代表极高风险病人。</p>
“有必要吗？”顾然不解。</p>
“他可能真的逃走。”苏晴说。</p>
唐明在梦中逃走，是假的，她认为，李笑野可能会在现实中，借着暴风雨逃走。</p>
这当然很难。</p>
也仅仅是可能。</p>
但苏晴还记得梦中唐明逃走时自己的自责与心急，而李笑野又有这样的可能性，她自然毫不犹豫提升他的风险程度。</p>
这会让护士们辛苦一些，这比起病人真的逃走，又算得了什么？</p>
“人人平等，但在医院，病人就是最重要的，这是我的理念，也是未来的理念。”苏晴告诉他们，让他们有心理准备。</p>
“静姨现在是什么理念？”何倾颜好奇。</p>
“谁危险，谁重要？”顾然也不太肯定。</p>
“实验数据最重要。”苏晴明明白白告诉他们，转身往楼上走去。</p>
格格在楼梯间望着他们，见他们一来，立马逃走。</p>
陈珂悄悄靠近顾然了一些。</p>
――嗯？</p>
顾然不解。</p>
“有点害怕。”陈珂低声道。</p>
顾然明白了，她是被胡茜吓到之后，想到一些鬼故事，又把格格的行为联系上去了。</p>
换了平时，七点的海城早已经阳关明媚，犹如油画般的夏日光景。</p>
可今天下着大雨，窗外漆黑如暗室，不看时间，只凭本能直觉，会有一种深夜的错觉。</p>
这样的环境，陈珂害怕也理所当然。</p>
“问你一个问题。”顾然轻声开口。</p>
“嗯？”陈珂抬脸望着他。</p>
陈年说没错，她确实很漂亮，有着南城女子的清美，身材纤细，声音如微风中的摇铃，一看就知道很适合青色汉服。</p>
但超过苏晴这点，顾然坚决反对。</p>
“上错车和错过车，你觉得哪个更遗憾？查完房告诉我答案。”</p>
这个问题没什么含义，顾然单纯只是想用来分散陈珂注意力的，让她别沉浸在‘自我恐吓’中。</p>
201病房，今天的重点，拔河老头。</p>
“唐明先生，”苏晴放柔声音，“今天感觉怎么样？”</p>
“小苏医生，这是上，还是下？”唐明指着脚底。</p>
“下。”苏晴说。</p>
“原来我想去的是下面。”唐明自语。</p>
“去下面不用拔河，坐电梯就行。”顾然道。</p>
“要去更下面，那也不用急，反正人都是会死的。”何倾颜说。</p>
有人盯着他们，顾然还以为是苏晴，转头一看，格格扒在门框，露出一半脸盯着他们。</p>
――你干啥？</p>
格格：盯――</p>
“拔河？”唐明苦笑，他对顾然说，“这些天，辛苦你跟我一起游泳了。”</p>
“锻炼身体。”顾然笑道。</p>
“上班摸鱼。”何倾颜说。</p>
“唐老先生，你好好休息，待会儿做一个细致的检查。”苏晴叮嘱。</p>
“嗯，辛苦你们了。”</p>
离开病房后，顾然立马爆发。</p>
“何倾颜，我忍你很久了！”</p>
“为什么要忍？我又不是不让你碰！”</p>
顾然：“.”</p>
就像把刀拔出来，对面默默地掏出了枪一样。</p>
陈珂轻轻笑起来。</p>
赢了的何倾颜得意问苏晴：“这不算越线吧？”</p>
“不算，甚至可以加分。”苏晴道。</p>
“我说.”</p>
“只有顾然受伤的世界达成了。”旁白格格。</p>
顾然转头就追上。</p>
“啊！！”格格大叫着逃跑。</p>
“走吧。”苏晴看了一眼，便笑着继续查房，接下来是202阿秋上师。</p>
“惜雅，救我，你老公在追求我！”</p>
顾然只要想追，就没有追不上的女人。</p>
格格被按在墙壁。</p>
“顾医生，我们两个之间的好感度，还不足以解锁壁咚，请你多追我一会儿再解锁这个场景。”</p>
“你不在病房等着，跑出来做什么？”顾然直接问她。</p>
“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很符合精神病院的气氛，写在书里也很恐怖。”</p>
“精神病院是最阳光最开朗的地方，和恐怖一点也不沾边，苏晴给你随意进出的权力，不是你让你胡编乱造的，小心法务部告你！”</p>
“明明只是小医院，凭什么有法务部！”格格很愤慨。</p>
“因为病人都是你们这些有钱人，有钱，事还多。”</p>
“哦！好妙的回答！这句我要了！”</p>
她当着顾然的面――两人出于壁咚状态――掀起裙子，从安全裤里抽出笔记本。</p>
“借胸口用一下。”她把笔记本放在顾然胸口，开始刷刷地写起来。</p>
“咔嚓~”</p>
顾然扭头看去，谢惜雅手里拿着手机。</p>
“顾医生，你看。”谢惜雅调转手机，正好是顾然把格格按在墙壁上，格格掀起裙子，两人都盯着裙底的画面。</p>
“.你想做什么？”顾然问。</p>
“有些人要完咯。”格格开心地拿着笔和笔记本，好像要记录下这一幕。</p>
“格格，把笔和纸借给他。”谢惜雅说。</p>
“给。”格格递过去。</p>
‘人质’在敌人手里，顾然只好先迁就对方，接过笔纸。</p>
“惜雅.”他道。</p>
“顾医生，开始听写。”</p>
“写什么？”顾然不怕。</p>
不管是恋爱关系，还是婚姻关系，手写可不作数。</p>
“九月二十四日，顾然向谢惜雅借款伍千万元整，数字大写，手印用”</p>
“对不起，我错了，有什么吩咐，谢大小姐您直说。”</p>
这里是中国，如果是日本，顾然已经土下座。</p>
――――</p>
《私人日记》：九月二十四日，周四，清晨静海</p>
想起一首歌，山下的女人是老虎。</p>
这也怪我自己，如果我贪财好色，无恶不作，还会像今天这样被动吗？</p>
被何倾颜欺负！</p>
被谢惜雅威胁！</p>
我要打十个！</p>
不过现在的人是不是太恐怖，竟然写五千万，五千我都觉得太多了。</p>
――――</p>
《医生日记》：</p>
苏晴让陈年做检查，我想更多的只是以防万一。</p>
目前可出院――陈年、唐明、谢惜雅。</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