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闲聊着走向，又开始了每天的查房。</p>
似乎因为台风过去的原因，不但快出院陈年、拔河老头唐明等已经治好的人状态不错，连胡茜、阿秋上师的情况也不错。</p>
只有小智一如既往。</p>
上午十点，庄静来，进行了一次大查房，给快出院做了一次检查，确认他能出院。</p>
而拔河老头唐明。</p>
“再观察一段时间，可以出院了。”庄静说。</p>
唐明的主管护士昨天确实发现唐明好了许多，可这么快就能出院吗？</p>
如果是苏晴、顾然他们的决定，她或许会向主管护士反映，可这是庄静的判断。</p>
庄静没让唐明直接出院，已经是保守的做法。</p>
一是为了保险，二则是留一个缓冲时间，哪怕这个时间很短。</p>
其实就算外人揣测，也不会猜到【黑龙梦】，只会怀疑是不是未与病人家属商量，直接强行加深病人的病情，使他们出现【心理阴影】，然后偷偷进行【心理阴影清除手术】。</p>
一旦被举报，卫健委绝对上门。</p>
顾然有时候都在想，【黑龙梦】到底是完美的解决方案，还是另类的【心理阴影清除手术】？</p>
其实就算是后者，最多就是规定身上有些问题，实际上依然是好的――能治好，总比一直待在医院吃药强。</p>
可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是完美的，没有【心理阴影清除手术】的副作用――降低心灵的敏感度。</p>
大查房结束，自由活动的时间，格格找到顾然。</p>
“顾医生，我有一个问题。”她说。</p>
“正经的问题，还是不正经的问题。”顾然道。</p>
“不正经的问题是另外的价钱。”</p>
“这也是我的台词。”</p>
“好了，不开玩笑，我其实在用师傅的外星人电脑偷偷码字，在起点上写小说，这既可以锻炼我说故事的能力，也可以挣钱，如果能挣到钱的话。”</p>
“嗯，然后呢？”</p>
“很奇怪。”</p>
“电脑奇怪？还是电脑里的内容奇怪？”顾然问。</p>
她码字的事情，医生不可能不知道。</p>
事实上，虽然不再询问她排泄的情况，但她大便是否通畅，每天小便的次数与时长，只要顾然想知道，就能在护理记录中看到。</p>
“不是，是起点很奇怪。”格格道。</p>
“那个网站？网站怎么了？”</p>
“我的第一章内容发布之后，需要审核，可是它显示我涉黄，直接禁了。”</p>
“.你写什么了？”顾然问。</p>
“《在精神病院直播》，为了达到传说中的‘黄金三章’的效果，你懂什么是‘黄金三章’吗？”</p>
“从字面来看，是说开头三章写得好？”</p>
“对。”</p>
“那你也不能涉黄啊。”顾然笑道。</p>
“我怎么会写那些东西呢！”格格不满。</p>
“那你写的什么？”</p>
“你的日常啊！”</p>
“.你被封禁的真正理由，或许不是涉黄，而是诽谤。”顾然很认真地说。</p>
“你才诽谤我！我写的都是事实，你非常好奇女病人的大小便、每天看女病人有没有穿安全裤、偷瞄女病人的衣领――这些哪里诽谤了？你说！”</p>
“你自己说。”顾然看着她。</p>
格格笑起来。</p>
“好吧，为了艺术效果，我稍微加工了一点点。”她拇指与食指捏了一下。</p>
“你写可以，但别让人联想到，更别联想到其他病人身上。”顾然提醒她。</p>
“嗯――”</p>
“嗯什么，这是应该的。”</p>
“是应该的，但是我拒绝！”她摆出jojo的刚毅表情。</p>
顾然恰好看过，所以他说：“是不是单纯想说这句台词？”</p>
“你也是替身使者！”格格如临大敌，“徐恬，十七岁，学历海城第一，破坏力E、速度E、射程距离E、持续力E、精密度A、成长性A！”</p>
明明是jojo，她却像是西风吹雪与叶孤城决斗似的把数据报出来了。</p>
“护士AB，双胞胎，破坏力E、速度E、射程距离E、持续力E、精密度E、成长性E。”</p>
“那不是废物吗？”</p>
“能力是操控时间。”</p>
“.别瞎扯好不好，我和你说正经的。”格格很无语。</p>
顾然笑着伸手拍拍她的脑袋。</p>
“干嘛，这是三次元，拍女孩子的脑袋只会让人觉得恶心！”格格脸红着挥开他的手。</p>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顾然说。</p>
“你和惜雅要结婚了吗？”</p>
“经过我的反映，庄静院长已经决定，直到你的病好之前，每天都会有一位医生陪你去学校。”</p>
“这算什么好消息？”</p>
“惜雅不去学校，你不觉得寂寞吗？”顾然问她。</p>
“.有点。”说完，格格又立马道，“可是你就不能让我直接请假留在医院吗？我也可以自学！”</p>
“我有资格这么建议吗？你想的话，自己去争取，去和你家里人谈，去和院长说。”</p>
格格神情安静了些许。</p>
她叹了声气，说：“顾医生，人生总是这么痛苦吗？还是只有高中是这样？”</p>
“只有高中是这样。”</p>
格格难以置信地看着顾然，一脸的不可接受。</p>
“为什么惜雅会觉得和你一起后，会一辈子开心啊？”她不解地问。</p>
“你不开心吗？”</p>
“你觉得被骗会开心吗？”</p>
“可我确实觉得只有高中辛苦。”顾然说。</p>
“所以你说的是实话？”格格问。</p>
“当然。”</p>
“.顾医生，我觉得我好像爱上你了。”格格说。</p>
“这一段我有印象，但没记住里昂怎么回答的，没办法接下去。”</p>
“去看！”</p>
“今晚就看。”</p>
不，还是明天吧。</p>
在明天去德国的飞机上看，顾然心情愉悦起来。</p>
格格的心情也不错。</p>
然后，她悚然一惊，发现谢惜雅坐在一旁，双手撑在凳子上，正微笑着注视自己。</p>
格格傻子似的笑起来，不动声色地转身，悄悄离去。</p>
――――</p>
《私人日记》：九月二十五日，周五，静海</p>
梦见小时候与苏晴的第一次见面了。</p>
那时候，栗子正挂在树上，红的、白的彼岸花开得正好，紫薇花满树都是。</p>
她让我亲一下，我亲了两下，第二下蹭到了一点点嘴角。</p>
可惜不是黑龙梦。</p>
明天就要去德国。</p>
――――</p>
《医生日记》</p>
总觉得徐不恬在担心。</p>
她给我一种‘知道自己会消失，还假装乐观’的感觉。</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