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跟在贺燿身边,别的没学明白,没事儿看法学书这点算是学明白了。而对面那几个,明显就和他之前一个德行,除了莽还是莽,屁都不懂还觉得自己可带感了。李建宇重新坐下,拿筷子顿顿桌子,说:“注意了啊,友好协商,好好说话,想清楚了再说。”贺燿将最后一口饭扒拉干净,说:“你们领头也走了,看来也谈不出个什么结果来。回去告诉你们老板,想要保这几个人呢,就拟一份能够让我满意的赔偿方案。要是不能满意的话,上次在怀县那次就算你们是初犯,这次可不是了吧?半年之内连续作案两次,你们是真有判头了。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对面其中一人说:“如果我们真的出了一份能让你满意的和解条件,你真的能放过他们吗?”贺燿想了想,说:“好像不能吧?”那人面红耳赤,指着贺燿骂道:“tmd,你玩儿我们!”贺燿不屑撇撇嘴,没再说话,转身出了门。王东起身说道:“玩儿你们怎么了?不服气你们再来试试!上次便宜你们了!”说完,几人跟着贺燿出了门。牛富贵歉意地说:“贺总,这事儿本来就是因我而起,还是让我来解决吧。”贺燿说:“老牛啊,现在就不是你自己的事儿了。我先让人去摸摸底。”和李建宇打了声招呼,走出警局,冲着等在门外的吕相平招招手。吕相平跑了过来,恭恭敬敬叫了一声“老板。”贺燿说:“上次的事情做的不错。年后会调一波工资,到时候你的工资会有较大的调整。”吕相平笑道:“老板,其实我更喜欢干一次活,给一次钱。”贺燿笑道:“你小子,可以。不过基本工资该拿还是要拿的。局子里边的那伙人,是邻省的,在你没来之前和咱们这边起过冲突。去摸一下对方什么底细。”吕相平说:“老板,跨省的话,估计会有点儿难度,我需要帮手。”贺燿说:“需要谁,你直接说。”吕相平说:“咱们现在的人手里边应该没有能够帮我的。”贺燿笑看着吕相平,说:“你也想有霍宇华那样的待遇?”吕相平没想到一下子就被看穿了心思,竟然还有点儿不好意思。贺燿说:“有野心是好的,但是我也不可能招太多像你这样的人。这样吧,我给你五个名额,够了吧?”吕相平有些激动地说:“老板,够了。我把我之前的那几个老伙计叫上,别说是他们一个小小的犯罪团伙,就算是敌军阵地,我都敢去闯一闯!”贺燿说:“如果能不发生冲突的话先不要发生冲突,先摸清楚情况。”“明白!”贺燿对于直接捣毁对方没有多大的兴趣,那应该是像李建宇这样的人干的。让他一条胳膊吊了这么长时间,不得弄点儿干货出来?上了车,牛富贵说:“贺总,其实你压根就没有打算去和解是吧?”贺燿说:“把我打成这样,想和解?哪儿那么容易?”牛富贵说:“之前和这帮人发生冲突的时候,我也让人调查过。对方背后有谁我没有摸清楚,不过应该是邻省一个挺有能量的人物。而这帮人干的买卖主要是在大巴车上售卖假币。”这话倒是把贺燿说了个大睁眼。“在大巴车上卖假币?怎么个事儿?”他是真的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他对于假币这种东西的概念还停留在电影里边双方黑西装黑墨镜,在一片废厂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活动上边。牛富贵说:“我当时听说也感觉非常吃惊。东口市这边到云中市那边打工的人非常多。而像农民工包活这样的,很多时候都是一次结清半年或者一年的钱。所以来回跑的这些工人们身上很有可能会揣着大几千甚至上万块。而农民工往往对这种事情的防范意识差,认为是有便宜可占,最后被骗了个底儿掉。这也是这条路线能够一直兴盛下去的原因。”贺燿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说:“还有这样的事儿?”钟一鸣说:“二耀哥,还真有。我有一个朋友,也是在那边包了点儿活。他手下一个工人去年就被骗了一年的工资。”贺燿说:“具体说说。”钟一鸣说:“其实骗术很简单。就有一个人装傻子,然后车开半道的时候,装作无意间把钱掉出来。身边的托就会跟他搭话,问他这美刀是从哪儿弄来的。傻子就会说是在村里边或者什么其他地方捡的。从来没有去过大城市,只想知道这钱能不能在村里边小卖部买点儿烟酒花生米什么的。托儿就会开始介绍,这叫美刀,一块美刀可以换多少多少米。傻子就会说我也不懂这些,不行我一百美刀换你二百米,可以的话你就跟我换。一般到这个时候,好几个托儿就会加入进来,一百二百的换。有些喜欢占小便宜的人也会加入进来。最后托儿再以要跟傻子去换钱,中途下车。留下真正换了钱的傻子被一车人嘲讽。就因为这事儿,我朋友手下的那个工人差点儿没找一棵歪脖子树自挂东南枝了。”王东说:“二耀哥,这事儿我们跑车的时候也曾经听说过。反正各种各样的骗术层出不穷。总之,现在敢拦路抢劫的人已经很少了,上次听说还是一个小伙在一条小道上抢了七个老人,总共三十五块钱。结果被判了十五年。”钟一鸣差点儿没笑喷了,说:“东哥,真的假的?三十五块钱被判了十五年?”王东说:“骗你干什么?他这是因为多次抢劫,和具体的金额没关系了,依然属于罪大恶极的那种。现在这种事情一般都被当做笑话来看。但是骗术却越来越精湛了,玩儿的人一愣一愣的。如果不知道其中套路,第一次遇见,再加上心里边有点儿贪小便宜的心态作祟,很容易就着了道了。”贺燿说:“那这种事情就没人管吗?”王东说:“没法管。一旦涉及到跨省作案,调查取证复杂,部门联动费劲。我有时候也挺奇怪的,你说明明都是一个国家的,为什么就非要分清楚你我他呢?简直就是老死不相往来嘛!”贺燿说:“闭嘴吧,发这牢骚干什么。先去摸摸底再决定怎么做吧。”嘴上是这么说,但是看贺燿那个样子,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儿他已经准备插一杠子了。几人想想,其实还挺激动的。这种事情,你不管他不管,但是总得有人管吧?那个管的人,为什么就不能说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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