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上午才重生,老汉儿前天割肉他哪里晓得?
被母亲这么一杵,范晓华脸上便有些尴尬,但嘴上还是反驳说:
“想吃肉不是很正常么?如果可能,我天天都想吃肉呢!”
“哼,那你范晓华只有下辈子投个好胎了,或者你读书鼓劲点,争取考上一中,考上大学,成为城里人,然后你就可以‘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天天吃荤,顿顿有肉’了。”范晓华的母亲王娟半讽刺半鼓励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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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范晓华的一家三口中,他,他母亲王娟,父亲范卫东,作为儿子的他肯定是最没发言权的。
而父亲范卫东则是一个老实巴交,寡言少语,半天憋不出个屁的老农民,一年四季,一年三百六五天,绝大部分时间,不是在农村的田里,就是在城里的工地。
“我好像一只牛,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血。”,“俯首甘为孺子牛”,鲁迅鲁大爷笔下的这两句,范晓华感觉用在自己父亲身上,是一点儿也不为过的。
一个钉子一个眼,父亲性格上的“弱势”必然导致母亲的“强势”。
所以,在范家,他母亲王娟不仅掌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其他大大小小的事,家里需要添置什么呀,逢年过节吃什么啊,怎么安排呀,遇到婚丧嫁娶去不去,去的话送人家多少礼呀……等等,基本上也是由她母亲来安排和做主的。
母亲在家里“说一不二”的强势地位,有时候未免导致其说话有些难听,刻薄,欠考虑,所以,无论是范晓华和他父亲范卫东,在家里,常常都是母亲王娟“奚落嘲笑”,“讽刺挖苦”的对象。
不过,王娟虽然嘴上不饶人,大小事上喜欢跟他和父亲争个输赢,但是心肠不坏,心地善良,对他和父亲的好,那是既看得见,也摸得着的。
其他的不说,至少每年的新衣服,新鞋子,哪怕家里再困难,王娟都会节衣缩食,给他两爷子置办一两件,用王娟常挂在嘴边的话说,便是他和父亲经常出门在外,需要跟人打交道,置办两身体面的行头那也是应该的,绝不能被外人看扁!
倒是她是自己,已经很多年没买什么新衣服了,她自己穿的衣服,要么缝缝补补,要么去捡三个家庭条件比自己好的妹妹不要的旧衣服来穿。
对此,王娟嘴里也有说道,说自己一个天天待在家里的妇道人家,穿那么好干啥?
给谁看?
即便穿金戴银,那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之后,还不忘就此教育范晓华一句:
“范晓华,你想老娘穿好点也可以,那你娃就好好读书,争取以后当个城里人,娶个城里媳妇,那时,你老娘我肯定好好给自己置办两身好的,干干净净,体体面面,不给你丢脸。”
至于吃,每回父亲在外面割肉回来,做出来的菜都是他吃得最多,说他正在长身体,需要多吃油荤,而且连吃带裹,吃之前他母亲还得把第二天他在学校的午饭菜留一部分出来,提前给他预备好。
肉他吃得最多,他父亲第二,因为母亲觉得自己的丈夫要在工地上干重活,也需要多吃肉,多沾油荤,然后才有力气挖泥巴(范晓华的父亲在工地上帮人挖方,也就是挖基脚。那年代还没什么挖掘机。而当挖掘机开始普及的时候,他父亲也就慢慢地失业了)。
他母亲自己,面对一年到头也吃不到几回的荤腥,却是很少动筷,父亲叫他吃,她就板着脸说“自己一个女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天到晚干的都是手脚活,吃那么多肉干嘛?再说,肉吃多了要长肥,我才不想长肥!”
总之,在范晓华的眼中,尽管母亲那张利嘴如刀,经常把他和父亲砍得“遍体鳞伤”,但却是刀子嘴,豆腐心,时间一长,不论是他还是他父亲,都知道自己母亲/妻子喜欢占嘴角便宜,也就不和她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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