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四局。
别看牌桌上各家打得激烈,一看点数,最高的还是今宫女子的大将,只有27000点。
没有一家超过原点以上。
眼看着就要东四局,如果再没有一家胡出一副大牌,就要奔着南入去了。
比赛的南入和网络麻将的南入规则,还是有所不同的。
在网络麻将上,南入之后是每一个小局打完分别判定一次,只要有任何一家打完之后超过了30000点原点,比赛就会结束,并开始计分。
但是比赛的南入规则,是再打一个南风战,只要触发了南入,相当于从只打一个东风战,变成打一个半庄。
当然,为了避免南风战打完各家还是没有一个人超过三万点,然后一直从西入打到北入,完全没办法决出胜负的情况,官方还有后续的补充规则。
只要南风战打完还是没有分出胜负,接下来的西入就会变成每个小局都会判定一次,超过原点立刻结束。
这样的规则避免了全都在胡小牌,然后统计分数时各家选手全都在三万点以下,从而无法结束战斗的罕见战况。
除非是比赛里同时出现四只saki,否则基本很难见到西风战和北风战。
所以说比赛的南入,一旦触发,是直接从东风战变成打半庄。
但没办法。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终结比赛的能力。
堂岛月现在已经不再是心平气和地打麻将,神色也不复之前的从容自信。
虽然南梦彦在低运势之下自己也胡不了什么大牌,但是他完全有能力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种状况,让习惯了胡大牌的堂岛月非常不适应。
目前为止,她居然就胡了个自己都看不起的断幺九,然后一无所获。
不仅是她,别家也是同样的情况。
别说掀起什么牌浪了,这牌局完全成了臭水池,互相之间只能用臭水攻击,大牌根本就见不到一点,能胡个一两番的小牌就顶天了。
今宫女子的大将,也觉得这一场牌局,很是诡异。
前面的几场里,旁边的三神选手从头到尾都没有胡过一副牌,而其她人都只能胡一两番的小牌,就算有人侥幸做成大牌,也永远会被截胡。
就仿佛有人在操控这场牌局一般。
如此荒诞的局面,让人打心底感到不适。
她还好,至少能听牌胡牌,不像三神选手那样完全被打成了烧鸡。
这一局里,三神净无疑是最痛苦的。
他起手牌不差啊,不少都是三向听的牌,搭子也是极好的,而且有役牌的对子,碰了就有役。
但是他在一向听的时候,就永远达不到听牌的真实!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真的感觉自己完全被这台洗牌机给演了,怎么都摸不到自己要的那张牌,十几二十枚有效进张数,七巡愣是摸不到一张,这局面绝对有问题!
要知道牌山总共也才七十来张,大约二十枚有效进张什么概念,差不多就是每次摸牌都有三分之一的概率能够摸到对自己有用的牌。
稍微懂点数学的都知道,摸七次都摸不到一张的可能性非常低。
要是这都没有一点问题,他当场把这台洗牌机吃掉!
更要命的是,有时候他全牌效去做牌,摸到尾巡都还是一向听,这让三神净都产生了严重的自我怀疑,自己祖上是不是有倪哥血脉!怎么能这么黑啊!
“自摸,断幺,每家500点。”
东四局,没过多久,南彦三副露的断幺就成功自摸。
都三副露还没听牌,可以把自己活埋了。
随后在一本场,南彦又是疯狂副露,胡了个很难看的混全带幺九,还是一番,但幺九牌很多,有着恐怖的40符,每家800点。
这让堂岛月有些坐不住了。
她肯定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南梦彦继续这样胡下去,就算能给她的能力叠加三次,但只要南彦超过原点的三万,牌局就宣布结束了。
别说叠加三次,就算叠一万场和牌次数都没用,牌局结束了那就彻底结束了,这也是她能力的一大弊端。
如果对手是一个运势强大到极点的选手,直接三幅逆天大牌,她也无力去应对。
毕竟国士是无法叠加九莲和四暗刻的。
但幸好这种人在这个世界上少之又少。
而南梦彦现在的点数已经来到了29500点,因此不管他胡再小的牌,这一局都宣布结束。
她肯定无法忍受自己被南彦用小刀子剁肉这种愚蠢的方式结束战斗。
当即给正在做混一色的今宫女子送胡,这样才能让牌局继续下去。
“荣!混一色,2600加二本场,3200点。”
不知为何,堂岛月交付点棒的时候,居然还产生了一点心疼的感觉。
区区3200点数,换做是以前她根本不在意,毕竟她曾经只要胡了大牌随随便便就是这个数字的十倍!
但是在这一局里,3200点棒已经很多了!
甚至可以说是这一局里,目前最大的一副牌。
为了将牌局拖入南风战,堂岛月只能这么做了。
而且,她也确实成功做到了这一步。
可这时候,南彦突然吸了下鼻子,轻轻笑了笑。
堂岛月顿时恼怒道:“你笑什么!”
她只觉得南梦彦的笑似乎有些讥讽的意思。
“其实也没什么。”南彦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拖到南风战,接着打这四个小场,结果都是一样的,纯粹是浪费大家的时间而已。”
堂岛月气结:“你要是不胡这种垃圾牌,早就分出胜负了,有本事就别做断幺九啊!”
闻言,南彦微微一笑:“可以,接下来我不做断幺。”
“你认真的?”
堂岛月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地看了过去。
就南梦彦现在这点运势,他除了断幺还能做什么?
混全带幺九么?
他总不可能每一把都做混全吧。
“嗯,立断平我都不做,一番役全禁,伱觉得怎么样?”
南彦好像是半开玩笑的话语,给人一种像是在愚弄三岁孩童的感觉。
堂岛月只感觉受到了侮辱,她自然不可能接受这种条件,哪怕南梦彦是自己给自己设下的限制,她也不能接受!
她可是有骨气的人!
“你正常打就行了。”她没好气道。
“我一直都是很正常在打啊。”
南彦笑了笑,语气轻缓得仿佛摇篮曲一般,给人一种莫名的魔性。
不知道为什么,堂岛月总觉得在这个人面前,有种有劲使不出的感觉,就好像魔法少女落入了满是触手的魔窟,除了咿咿呀呀地发出惨叫哼吟,完全没有办法用魔法棒进行变身!
明明她才是来戏耍、愚弄别人的那个人,结果在南彦面前,自己纯真的仿佛没上过学一样。
好不爽,不爽到了极点!
堂岛月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南梦彦知道自己的厉害!.
不知在什么时候,观看这场海选赛的对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副将战还在继续,不过一些已经打完团体赛决赛的选手,已经在研究个人赛的对手了。
鹤贺、龙门渕和风越这三家的一些选手,也都慕名而来,旁观着这场比赛。
“怎么感觉海选赛的南梦彦,好像没有先锋战时的那么可怕啊。”
蒲原智美看了一个东风战,实在没有看出南梦彦很厉害的感觉。
整个东风战,南梦彦都没胡什么牌,而且他副露率好像有点高了,正常人打麻将其实很少副露的。
但是在先锋战上,那种霸主级别的压迫感却让人难以忘怀。
“嗯目前来看南彦确实没有胡什么大牌。”
被南彦击败的津山,此刻最有发言权:“但其实,和他打的时候,总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想要的牌总是摸不到,而自己摸上来的牌总是南彦需要的铳张。
他最厉害的地方,应该是那种魔鬼般的牌局掌控力。”
每次想起了,津山睦月都狠狠打了个哆嗦。
有时候就感觉不是自己在打牌,而是南梦彦站在自己背后,宛如索命的鬼魂般抓着自己的手在打。
就像现在一样,三家都好像被他玩弄的感觉,一个东风战下来,所有人的胡牌番数都不超过两番。
这种强大的牌局控制力,津山睦月想不到是怎么做到的。
好像冥冥中有一双手,在推动着牌局。
任何人都只能像是牵线木偶一般,麻木地进行着对局。
但是在南风战,局势好像就变得明朗了一些。
“荣!七对,dora2,6400点!”
堂岛月率先发起攻势,南一局直接胡了三神净一炮。
而紧接着三神净也罕见地胡牌,并且还是16000点的闲家倍满,直击了今宫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