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的合影之后,只剩下了记者对冠军队伍的采访。
竞技比赛是极为残酷的。
对于输家,往往都如昨日黄花,被人们所遗忘,几乎没有什么人会特地去采访第二名,除非每一次都是第二名。
这场团体赛的结果,同样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像鹤贺这样的新军,即便败北,实际上也只是有些许遗憾而已,毕竟作为一支新军,没有舆论的压力,打入四强就算成功。
面对这样的结果,其实也不意外。
作为一支相当业余的麻将部,每一位选手都上场打过比赛其实就已经不亏,何况她们在先锋战差点便极为惊险的输掉了。
所以最终能够达到这样的结果,算是可以接受的局面。
龙门渕自不用多说,虽说像是井上惇这样的选手跟清澄打的那场十分憋屈,但毕竟是陪太子读书,能否进全国大赛实际上没有太强的裕望,至少要天江衣结交到朋友,结果就不坏。
唯独风越
在先锋战的时候,连风越最强的选手,都被压制,更是差点被对手在两个半庄之内结束了比赛。
之后的大将战,更是被对手羞辱地打至零点。
作为长野县的老牌麻将豪门,连续两年被两支新军队伍轮班暴虐,可以说是非常不理想的成绩了。
池田华菜很是忐忑。
去年她点了天江衣一个超级大炮,最终导致输掉了那场比赛。
之后每次她比赛上出现失误,久保教练就会拿这件事来指责她,同时压力风越的其她人。
而今年她输得更惨,只怕会面临更加残酷的惩罚。
一想到这,池田华菜就吓得面无血色,连社团都不敢回去了。
“不怕的有我在。”
美穗子拉着华菜的手,轻声安慰的。
但华菜很清楚,部长她比自己还害怕久保教练,她现在握紧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可即便如此,每次久保动粗的时候,美穗子都会挡在自己面前。
自己这次大赛如此糟糕的表现,被教练打骂恐怕是避免不了的。
接二连三的被人击败,接二连三地让部长受委屈。
她总是这么让人失望。
自己和清澄和龙门渕的对手实力方面的差距,让人感到深深的绝望和无力,不管来多少次,恐怕她都难以做到更好。
始终是实力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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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久保贵子坐在椅子上,久久无法平静。
在见证了自己所带领的队伍失利之后,久保贵子不由得缅怀起风越女子最为辉煌的时候。
六连冠!
整个长野县,不管是什么黑马还是麻雀豪门,连挑战风越的资格都没有。
任何队伍只要碰到风越,都能直观地感受到双方间硬实力上的差距,切身体会什么叫做不可战胜!
然而到了如今,什么黑马都能踹风越两脚。
这让执教风越麻将部多年的久保贵子越发叹气。
“要是.安野清还在就好了。”
久保贵子叹着气,感慨着曾经风越的辉煌,以及当年那位风越历代最强的选手。
可就在这时,久保突然便看到前方一位明艳的女生走过。
她陡然间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前方那张熟悉的脸庞。
对方正是她执教风越麻将部以来,最为得意的门生!
“安野.是你么,安野清?”久保贵子当即站起身来,呼唤着前方那位女生的身影。
数年过去了,安野清是一点都没变,依旧是那么的自信和孤高。
她是宛如风雷一般的女生。
在麻将场上,击溃对手也如疾风迅雷般迅猛。
因此久保贵子一眼就能认出来。
“哦?原来是久保教练,许久不见了。”
安野清回过头来,爽朗地笑应道。
久保贵子神色一喜,然而她转眼便看着安野清身边跟随着两位黑衣的手下,顿时脸色一变。
“安野.你真的加入了黒社会吗?”
她咽了口唾沫,目光有些害怕道。
“嗯,传言都是真的。”安野清点了点头,坦然承认了这一切。
闻言,久保贵子忍不住退后了几步,神色惨淡了。
她最得意的门生,付出了无数心血培养而成的天才少女安野清,终是堕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所以.”安野清欺身而近,在久保贵子耳畔轻声道,“老师您是要去举报您最得意的弟子,把我交给白道那边吗?”
“不不!”
尽管安野清已经深陷黑暗,但毕竟是凝聚了自己诸多心血的弟子,久保贵子自然不舍得伤害她。
和如今风越的那些选手不同,安野清才是她心中的白月光,她在风越就任麻将部长的那段时间,风越正值巅峰!
不论出现多么劣势的局面,只要安野清出手,久保贵子便确信能够反败为胜!
可是这一切,都随着她的离去,不复存在。
“嗯,那就谢谢老师的不杀之恩了。”
见到这位对自己底细知根知底的熟人,安野清依旧坦然自若。
她并不担心这位教练会告密,毕竟她目前为止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白道那些麻雀士也没办法刁难她。
“对了老师,如果你想要来关西,我可以介绍伱很棒的工作哦,绝对是比你现在的风越教练更有意思的工作。”
安野清舔了舔嘴唇,露出妩媚的笑容,等待着久保贵子的回答。
但久保自然是不敢答应的,那边的世界对正常的麻雀士而言,宛如深渊!
“那算了。”
似乎早就料到久保会拒绝,安野清也没有多做坚持。
毕竟对正常人来说,加入黒道确实是一件相当疯狂的事情。
很多白道麻雀士,实际上也会接触黑暗麻将,但是他们绝对不敢深陷其中。
都是些无聊的人啊!
“安野,能回答我么.”久保贵子抿了抿嘴唇,接着问道,“为什么你要加入他们?”
明明安野只要正常打麻将,成为职业选手绝对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当时都已经打入全国大赛了,结果安野清却选择离开麻将部,并且离开风越女子高中,将自身淹没在黑暗之下。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嗯,说起来有些复杂,那我就长话短说好了。”
安野清笑了笑,久保的话也让她回忆起了过往的一些事,索性全盘道来,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因为白道的麻将,很无聊啊,除了赢还是赢,一直赢,从头赢到尾。
可是赢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赢了,不过是听几声夸赞;输了,好像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惩罚。
当时有好多人输给了我,好多人,我都记不清有多少人了。
可是她们就算输了,再痛苦的事情也不过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哭鼻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