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藏的时候记得别背光。”对这次埋伏的败笔做出点评,克拉夫特收剑看向门另一边,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把手放到身后,“你呢?又拿的什么东西?我记得没教过库普拉小女孩参与战斗。”
他伸出手,尽管不太情愿,尹冯还是把试图藏匿的东西交了出来。
一柄锈迹斑斑的匕首,不是那种由生手铁匠打造、没有形制的小刀,生来便跟用来切割杂物的同类区分,双开刃且有尖,看起来很适合捅刺。
出现在这里属实少见,也算贵重物件,可又没有得到很好的保养。除非它的前主人有脑子有毛病,否则不该是这样。
“你们的战利品?不得不说,库普你的第一次实战表现非常出色,我敢肯定祖父会喜欢你的。”
老伍德绝不支持克拉夫特本人参与任何训练之外的战斗,但很喜欢敢于在城堡训练场上跟他拿真剑活动筋骨的小年轻,即使大多数时候让他们一条腿也赢不了。
久而久之,敢于这么做的人愈发少了,或许哪天把库普带回去能补上这个空缺。
“我的战利品。”尹冯纠正道,眼巴巴地等着克拉夫特把匕首交还给她。
“哦?”克拉夫特捏着刃部,把木柄递出,发觉手里有些黏湖,是锈斑上的半干血浆。
“确实,如果没有尹冯忙帮,我没法一个人完成这些。”库普深感懊悔,他不太确定应该做到什么水平,这件事又是否会拉低克拉夫特的评价。不过尚有辩解余地。
“但我保证,这是有原因的,拿着这把匕首的家伙非常古怪。他身上的气味让我想起……您帮我治病那次。”他回忆着那种气息,没能想出一个准确形容词,只能用仅两人听得懂的经历指代
库普看到跟来的威廉,不知道该不该直说那种消失又出现的鬼魅行动,决定私下与克拉夫特谈论,“我想您会想看看那家伙的。另外,我们用掉了一些船长的烈酒清洗伤口。”
克拉夫特点头,把对库普的评价上调了一个档次,“我明白了,你做得很好。这个不急,先看看你和彼得的伤口。”
听起来他们身上伤口来自于尹冯的“战利品”,覆满的锈迹一看就是致命菌滋生的好地方。开放伤口,趁早揭开重消毒总好过几天后实例讲解破伤风梭菌感染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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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库普下意识捂住伤口,一想到那种堪比撒盐的痛感,就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不能。现在清创,你的死活我来管;几天后再清理,你的死活归天父管。”伤口清理换药是个技术活,绝对不要相信一个萌新自行完成的时候会操作得当,更何况伤口还在他自己身上。
好奇心让克拉夫特很想去看看为什么深层气息会出现在异教徒身上,但这必须在他耐心检视完伤口后。
招来威廉一起摁住库普,小心拿器具盒里的镊子挨个钳出小锈片、污物血痂,用完小半瓶烈酒。
至于还在昏迷的彼得,后腰那一刀刺得太深,以现有条件清理完表层伤口后就无可奈何,既然现在还没出现显着休克症状、未触及肿块血肿,那应该没伤到肾动静脉,看位置也不至于挨上腹主动脉或者别的什么大血管。
而肾、输尿管损伤之类的项目恕他无能为力,难以探查。他对此评价与库普高度一致:如果他没死,那就可能活下来。
而做完这一切后,克拉夫特洗净双手,来到那个被拖到门外的句偻怪人身前,揭开兜帽。
凹陷的面部给松解脸上绷带造成了一定困难,不得不逐圈慢慢抽离。令人疑惑的是,布料下摩擦的硬物比想象中多了不少,数量和体积都不像印象中的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