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英王赶紧把自己的几个兄弟过了一遍,或许,宫里活着的贺家血脉,不止他一个。
英王的年龄和三皇兄肃宗差了一个辈分,中间差不多十个兄弟,可活下来的,就那么寥寥几个。
除去被迫改姓贺的六皇兄,还有五人。肃宗和英王之外,另外三个,眼下也都默默无闻地在京城做个闲散王爷。
英王不知道,那几人里面,是否也有像他这样的贺家后代。毕竟,他的生母,本来姓窦,现在颜元初却说姓贺,还是贺绪的妹妹贺纹。
所以,虽然得了这么些强大外力,英王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毕竟,贺皇贵妃所出的六皇子,比他这个从来不为人所知的贺家血脉,就名正言顺的多了。
若不是六皇子被软禁在洛阳,英王心想,或许,贺家的势力,还不一定会来找他这个小王爷。
或许,他们现在来找他,只是为日后救出洛阳王铺路。英王难免想的多一些,毕竟,他比六皇兄年少许多,手里也从来没有掌过自己的权力。
颜元初自然也十分清楚,英王到底在琢磨着些什么。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一夜之间突然有了一支秘密的队伍,还有幕僚武将,这事搁谁身上,都要细细想一想。
英王虽然存了疑心,却不好与人商量。他以前认识的人,不是邓太后和方太妃的眼线,就是头上压了父亲祖父好几座大山的纨绔子弟。说起来,并没有人可以商量。
只是心里疑问多了,总有忍不住的时候。
英王琢磨了好几天,突然想起谢三郎来。谢家只做天子臣,并不愿意站队皇子。即使太子已经册立,谢家仍是淡淡的,对这个未来的天子不近不远。
邓家的人却十分着急,若是拉拢了谢家镇国公一系的势力,太子这位子就算坐稳了。所以,上次英王去济南,和谢三郎同进同出,颇有几分交情,方太妃和邓太后就有些示意,让他邀了小友,一起聚聚。
进了十月,京城的天气就一天冷似一天,到了月底,北风嘶吼了一夜,次日一开门,满地皆白,竟是下雪了。
借了赏雪的由头,英王给京城有过来往的公子世子,下了帖子。又因为他独立开府,纨绔们一听,就不愿意去什么暗香园了,都嚷嚷着要来英王府里吃酒。
英王倒是也打算让颜元初等人见见京城众人,就吩咐人请了戏班子来府里,到时候看戏吃酒,百无禁忌。
纨绔们听说了,自然十分欢喜,还有人撺掇着英王,去花楼要几个弹唱的清倌,一起陪着吃酒。
虽说英王这帮人不过十一二岁,却也有年纪稍长,略通人事的。看戏与否,他们倒是并不在乎,可是清倌长的如何,唱的如何,却很重要了。
英王把宴饮的事,一并托付给新任长史颜元初了,顺便,也想看看颜元初的本事,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