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司霆深吸了一口气，眸光紧锁着她淡漠的小脸：“是，离婚后，我才发现，我曾经其实是喜欢过你的，只是我被仇恨蒙蔽了，甚至，懦弱的不敢去承认我喜欢你的事实。”

“这可真好笑。”乔欣暖捏紧了筷子。

“是挺可笑的，这好像是上天在惩罚我。”席司霆低声自嘲：“惩罚我伤害过你。”

乔欣暖低着头，不想再继续聊这个话题。

“如果这世界，非黑即白就好了，不要有灰色地带。”乔欣暖喃喃着说道。

席司霆一震，他就是她的灰色地带吗？

“我明明讨厌你，不想看到你，可我又无力接受你，要为你工作，要欠你的人情，要让自己装成很平静的样子和你相处。”乔欣暖越说越悲伤，可却很快又接受了，这才是事实。

“你怎么变的这么悲观了？”席司霆皱起了眉宇：“我记忆中的乔欣暖，看似柔弱，但内心是很坚强的。”

乔欣暖一呆：“你根本不了解我，我的坚强，都是装出来给你看的。”

“但你现在连装都不想装了，是因为我对你来说，不再重要了吧。”席司霆也莫名的悲伤了。

乔欣暖平静的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是的，这世界上，再没有人值得我去伪装我的内心了，我喜欢悲喜都写在脸上，而不是藏在心里。”

“好，我尊重你的一切。”席司霆放下筷子，拿纸巾拭了一下薄唇：“我吃好了，我先走一步。”

乔欣暖站起来：“慢走，不送。”

席司霆其实是很想在她家里多待一会儿的，可是，她身上的悲伤，漫延到了他的身上，令他不敢继续待下去。

乔欣暖伸手捏成拳头，懊恼的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干什么要跟席司霆说那么多人生哲理？

席司霆坐进了车内，聂枫看着老板的表情，好像这顿午饭，吃的并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