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漫天金羽飞舞,根根沾血,四分五裂的尸体沉入海中,水面都被染红了。
这是一幅染血的画面,战后这里很宁静,连海中的妖兽都不敢上来啃食这些蕴含天妖血脉的美味。
因为,海面站着一个人,许多海中的精怪目睹了方才的一切,对于这个浑身是血、发丝都沾着血滴的少年,恐惧到极点。
叶凡读力虚空,俯视黑色的大洋,眺望远空,眸子很深邃,浓密乌发披散,非常地平静。
不久后,他冲天而起,眨眼间就消失在黑色的大洋中,就此不见踪影。
接下来,这里成为海中精怪的盛宴,金乌族的鲜血与碎尸成为了它们的大补,许多海妖蜂拥而至。
一些人族强者以及一些来自陆地的妖族亦闻讯赶来,想查个究竟。
因为,不久前这里阴风怒号,鬼哭神泣,愁云惨淡,杀的尸骨横空,鲜血染天,犹如诸神的黄昏,没有人敢靠近。
这一曰,北海震动,金乌一脉出海追杀人族圣皇后人的所有强者全部被斩,葬身大海中。
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这里的海域被血水染红,成为了海妖的美餐,出海的金乌族强者全灭!
这则消息一出,惊动了整片黑色的大洋,所有修士,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莫不震撼。
百余位高手,当中有玄一这样可横行天下的活化石,有金乌族元老,有可怕的大能,更有该族五位太子。没有一人生还,全部被斩灭于这片黑色的汪洋中,而最为关键的是,这是一人所为。
当这一真实情况传出后,让喧嚣的北海一时间鸦雀无声,一个人只身独战百余位高手,将他们全毙,染红海面,想一想就让人害怕。
通过一些海妖的描述,人们还原了那一战的经过,也得悉了那个人的容貌,让北海无数人震惊。
“是他,是四年前坠进北海之眼的那个人!”
“这怎么可能,那是远古圣人的牢笼,但凡镇压进去,从来没有一人可以逃离出来,他怎么重新出现在了世上?”
这是一场轩然大波,叶凡再次出现了,一个人独对金乌族上百位强者,一战全歼,让人惊悚。
这则消息传遍了北海,但凡出没在此的修士,莫不震撼,怔怔无语。
一个不应该出现在世上的人,居然活着归来了,这是一个奇迹,是一个活着的传奇,惊慑四方。
“真的是他,不久前有人见到北海之眼异动,有一道金色的闪电冲出,不想竟是他脱困。”
“远古的圣人都不能活着出来,全部成为了尸骨,坐化海眼中,他怎么如此逆天?”
“只身护人族圣皇后人,一怒之下,连毙金乌一族百余名强者,这种修为太可怕了!”
北海中,人们在震惊的同时,也有各种议论。
有人拍手称快,认为叶凡这是义举,太阳古皇坐化无尽岁月了,他最后的一点血脉不应绝灭。
当然,也有不少敌视叶凡的人,与金乌族亲近者自是恶毒诅咒。
北海一战,震惊天下,随着海中修士的回返,传到了陆地上。
金乌一族上下,初闻时根本不相信,但是铁一样的事实,血一样触目惊心的证据出现后,他们疯狂了。
这是不可承受之重,这么多强者死去,即便强大如金乌一族,也是一种沉重的打击。
名气、声望、精神层次的打击,更甚于这些战力的损失,这是一种被人一脚从九重天踩落进地狱的耻辱。
北海中,一翩然少年,弯弓射曰,一天内连射杀金乌族五位太子,这一美谈传遍天下。
这是一种无上的荣耀,是一个人睥睨天下的战绩,万众瞩目,集纳天下所有人的目光,被神环笼罩。
当世,有几人敢惹金乌一族,毕竟他们族中还有一位活着的王,功参造化,威慑天下!
可是,却有人敢如此,叶姓少年强者,弯弓射金乌,一天内独杀五位太子,这是怎样一种壮举?
每一位金乌太子,都是惊艳一方的俊彦,号称一位强胜一位,皆可力毙教主,却被他独杀了!
踩着金乌族传承者的尸骨前进,无尽鲜血铺就了一条强者之路,鲜花下、光环下却是血与骨。
“叶姓少年不可敌,当世年轻一代除却尹天德、伊轻舞、陆鸦、三缺道人、太阴神子等人外,谁还能与他争锋?”
“不要说年轻一代了,就是老辈人物中,又有多少人可与之生死搏杀!”
“我想,能够镇压他的人,唯有步入仙台三层天的传奇人物,可这样的修士能在世上找到几位?”
叶凡远在北海,还未回归陆地,却引发了一片热论,所有人都在谈他。
伊轻舞,这四年来惊艳天下,被誉为神女,许多人都甘愿膜拜在她的脚下,而今她是美丽与圣洁的化身。
当她得悉这一切后,非常惊异,没有想到叶凡真的逃出了海眼,再现在这个世上,且一战动紫微!
厉天听到消息时,先是目瞪口呆,而后哈哈大笑,无比的畅快。
燕一夕也是很惊讶,这则消息太有冲击力了,非常的震撼。
陆鸦,怒发冲冠,挟乌翅鎏金镋而出,背负九大金乌始祖法身,仰天长啸,恨欲狂。
太阴神子得到消息时,只是冷笑连连,望向大海方向,浑身都被黑色的雾霭淹没了,唯有一双可怕的眸子可见。
三缺道人立足冥岭上,站在上古长生观前,连走九步,手持半页神灵古经皱眉研读。
……人王殿、广寒宫、紫微神朝、长生观等所有大势力全都在关注,天下皆动!
在天下人谈论叶凡时,他身在北海中,还没有回来,可想而知,他一出现会有怎样的滔天波澜!
一座花香鸟语的海岛上,人族圣皇最后的一点血脉,那个五岁的幼童,站在一片松林间,正在对树上的一只小松鼠说话。
“我想父亲,我想母亲,想哥哥,想姐姐,可他们都不在了,你想你的亲人吗?”
小松鼠怎么可能明白他的话语,抱着一个松果,蹭的一声跑掉了。
人皇仅存的后人,这名稚嫩的孩童,又走向下一处,对着树上的一只小鸟说话,道:“永远有多远?父亲说,永远默默护佑我。将来是在什么时候?姐姐说,将来会出现,还会来看我。”
说着说着,稚嫩的孩童大眼通红了,低着头,道:“我知道,他们不会出现了,和姜伯一样,都是为了保护我……”
树上的那只小鸟也飞走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又向松林深处走去,见到一只落在野花上的伤蝶时,轻声道:“为什么你也受伤了,我想姜伯了……”
叶凡在松林外,静静看着这一切,他并没有急于离开北海,而是带着这个孩童在各座海岛上散心,想让他早点调节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