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以前是个渔村,但是拥有优良的深水港,被英国人看中了,和清朝打了几次仗,都打赢了,就把这个岛屿割让过去,岛上的中国人既不是大清的子民,也不是大英帝国的子民,仅仅是殖民地的二等公民。”
“那他们为什么不反抗?”小陈子锟愤怒的挥起拳头,“和英国人玩命!就像美国人那样,自己独立。”
“小家伙,懂得还不少,美国以前确实也是英国殖民地,但香港不同,香港人宁愿做英国人的二等公民,也不愿做大清的子民,正所谓国不知有民,民不知有国,鸦片战争的时候,老百姓看到英军和清军打仗,权当看热闹……”
“鸦片战争是什么?”小陈子锟有着无穷的问题。
“说来话长,有一种植物叫罂粟……”刘彦直忽然想到这是极好的教育儿子的机会,于是娓娓道来,听的小陈子锟入迷,整天缠着叔叔讲历史故事。
三日后,香港游历结束,父子俩乘船沿伶仃洋北上,刘彦直少不得又要讲一下文天祥的故事,当他讲到文天祥写下千古诗篇的时候,小陈子锟感动的流下热泪,问他:“那坏人有没有把文天祥杀了?”
“坏人想招降文天祥,但没有成功,有一位英雄救走了文天祥,回到了宋军在崖山的大营,数日后宋元水师在崖山海域激战,宋军起初占了劣势,后来皇帝御船身先士卒,发起决死冲锋,宋军上下受到感召,终于大败张弘范,继而又收复了广州和泉州,退往台湾……”
他说的起劲,小陈子锟听得激动,旁边一个文人打扮的中年人却哑然失笑:“兄台,你这是说书呢?”
“怎么,我说的不对?”刘彦直一愣。
“文天祥确实是留名青史的爱国者,但他并没有被救走,而是两年后死在大都,宋军也没有绝处逢生,而是覆灭在崖山,那些故事都是兄台编的,不过我很喜欢。”中年笑笑走开了。
刘彦直不明白了,这明明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怎么到了这里又没发生过呢?这些问题或许党教授能够解释,自己是想不明白了。
船到广州,刘彦直带着儿子下船,先品尝广州府的各种美食,玩耍了两天才去仁安街的跌打医馆“宝芝林”找黄飞鸿拜师学艺。
宝芝林内有人接待,听说客人要找黄师傅,便说不巧,黄师傅去佛山了。刘彦直追问去佛山哪里,那人骄傲的说:“师父去找梁赞切磋武艺去了。”
梁赞是武术名家,叶问的师祖,也是咏春拳的大宗师,刘彦直心道索性一并拜了吧,便花钱雇了一辆马车直奔佛山。
佛山筷子街赞生堂是梁赞行医收徒的场所,远近皆知,刘彦直不费吹灰之力就找上门来,来到早不如来得巧,医馆内正在比武。
两位武学大师按照比武的规矩先切磋桥手,这是南拳里的硬功夫,讲究铁马硬桥,能把前臂练得如同钢铁一般坚硬,有时候遇到次一点的对手,一个桥手就能把对方的胳膊打断。
刘彦直不认识梁赞,也不认识黄飞鸿,他看到两人中有一个身材高大,几乎高达一米九,这在广东人中是极为罕见的,占据了身高体重的优势,能击败对方就不值得骄傲了,反而是对方的身手很不一般。
一局结束,身高力大的那位勉强赢了,接着比试掌法,个高的又赢了,刘彦直问小陈子锟:“你觉得谁厉害?”
“他厉害。”小陈子锟指着另一个人说。
小孩子声音大,围观众人连同比试的两位选手都扭头看过来,表情各不相同。
小陈子锟丝毫无惧,大声道:“个高的欺负个矮的,不公平。”
个矮的那个哈哈大笑:“无妨,我黄飞鸿输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