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文叔的话，杨小天不仅有点愕然了。

一言不合直接杀人，这貌似和之前所说的那种控制好自己的脾气，明显是两件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吧？

不过文叔虽然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大多是比较不正经的，尤其是知道了杨松明，竟然是杨小天爷爷之后，文叔对杨小天的态度，更多的是一个可以随意挑逗的晚辈。虽然不正经了很多，但也要比之前那种动不动就横眉冷对的样子，要好太多了。

但是在正经事情上，杨小天相信文叔不会和自己去开玩笑的。

“文叔，直接杀人和控制好自己的脾气，这两件事情，好像不是很匹配吧？”杨小天有点疑惑的看着文叔道。

“在洛克王国，如果不是和本国人起了冲突，法律一般都只是一个摆设而已。”文叔从地上拿出一瓶，茅台，倒了一杯，准备喝。

“你的伤害没有痊愈，还是不要喝酒的好。”杨小天犹豫了下，还是开口劝说道。

说实话，对于文叔，杨小天并不是那么的喜欢，甚至还有点讨厌。毕竟这老小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对自己有好感的人。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按照师父的意愿，去当一个医生的原因。”虽然嘴上很是不屑，但文叔还是将酒杯放下了。斜眼看了下杨小天，文叔忽然开口道。“小子，是不是很恨我，尤其是这几天里？”

“恩，恨不得一刀宰了你。”杨小天也没有和文叔客套，反正说自己喜欢他，估计这老头子也不会信。毕竟按照杨小天的脾气，如果不是打不过文叔，文叔现在肯定已经在医院里躺着不知道多久了。

“臭小子，还真是实诚。”文叔先是一愣，而后忽然大笑道。“明明很烦很恨一个人，但是在看到的时候，却还是要叮嘱他注意身体。这就是医生最不好的地方，因为是医生，所以要救死扶伤。因为是医生，所以不能随便的将个人的情绪掺杂到治疗这个过程中。因为是医生，所以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是病人，就必须医治，哪怕这个人是当下和自己或则自己的公司，国家是敌对一方的，也必须如此。否则，就不能被称为一名合格的医生……”

文叔絮絮叨叨的，好像是在抱怨，但是杨小天却从中听出来了一抹伤感。

“这些话，应该是爷爷教导你的吧？”等到文叔终于说完了之后，杨小天开口问道。

“是啊，纵观这个世界上，除了师父，哪个人敢指着我的鼻子教训我的？”文叔冷笑道。“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教训过我之后，还能够站着的人，除了师父之外，没有第二个了。”

“那倒也是，爷爷虽然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但是在原则性上，却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去见践踏的。”杨小天深有所感的点了点头。“从开始接触到医术的时候，爷爷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知道什么叫做医生吗？”

“恩，当是师父也是这样和我说的，只是可惜，当时我刚刚被人杀了全家，满心都是要报仇雪恨的念头，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当医生。”文叔叹了口气，而后却又忽然笑道。“不过也正是因为没有当医生，我才可以去那么恣意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文叔，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杨小天虽然也杀过人，但是真的要说起来。医生，或许是最冷血的职业了。

因为他们见惯了生死，虽然爱护生命，但与此同时也漠视生命。爱护生命，因为职责。漠视生命，是因为习惯了生死。

所以当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杨小天的心情波动并不是那么强烈。

“哦，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当是没什么感觉，因为我杀的都是当年仇人以及他们的家人。”文叔脸上露出了沉重的神色。“其实杀人的时候，因为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反而没有那么可怕。但是当周围除了自己之外，再无一个活人的时候，那个时候才是最可怕的。”

“之后呢？”杨小天追问道。

“之后啊……”文叔捏着下巴想了下，而后笑道。“之后我发觉我还是挺喜欢杀人这件事情的。虽然在第一次杀完人之后，看着周围满是鲜血的地面和墙壁，我吐的一滩糊涂，但是后来杀第二家仇家的时候，我就没有一点心理负担了。然后越杀越兴奋，越杀越痛快……”

“额……”看着忽然间就兴奋的唾沫横飞的文叔，杨小天心里忽然感觉，原来文叔成为王牌杀手，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杀人本来就是足够让人迟疑的了，而能够将杀人当作快乐源泉的人，这普天之下，也真的没有几个了……

“咳咳……回归正题。”文叔也感觉自己好像是跑题了，咳嗽了两声后，文叔转身看着杨小天道。“因为洛克王国的法律，主要是保护本国公民，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意味着，我们过去最好是加入到洛克王国的国籍？”杨小天小心翼翼的问道。

“咳咳……”文叔这次是被杨小天的答案给呛到了。